病房里的某人似乎意识到语气有点冷硬,尽量放柔后又说了一遍,语速变慢,更为清晰:“那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我愿意。”熊橙不知怎么了,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
她说完后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巴。
过了整整十秒钟,房间里的贝翊宁才平静地开口:“谁在门口?”
熊橙推门进去,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贝翊宁面不改色心不跳:“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这几天比较凉快,下周就很热了,我不想晒太阳。”
他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个,”熊橙的心跳如擂,“你刚才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什么呢。”
他眉目清隽,表现得风光月霁:“我没有自言自语。”
“哦。”也是,以他那么要面子的性子会承认自己在做求婚演习才怪,暂时不去揭穿他了。
他看着她又说:“因为你已经听见了,还给了我回复,所以不算是我的自言自语。”
“……”熊橙有种落网的错觉,赶紧装傻充愣,“我听见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听见,也没回复啊,等等,那个,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忘了。”
熊橙不免急了:“你怎么这样啊,才一分钟的时间就忘了,你刚才明明在说……”
“在说什么?”他追问。
“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我愿意。”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熊橙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正好护士推车进来,给贝翊宁的右手扎针。
熊橙坐在一边,随手拿起苹果啃,等着贝翊宁做针灸再盘问他,只是她吃完一个苹果就困了,打了两个哈欠趴在沙发背上,眯起了眼睛,越想越觉得贝翊宁狡猾,刚才那番对话,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了,岂不是变成她向他求婚了?怪不得那个护士一直用一种“你好倒贴”的眼神看着她……
艾灸的香气弥漫在病房里,熊橙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只手轻轻地在摸她的耳朵。
她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
贝翊宁缓缓放下自己的右手,也有点意外刚才碰她脸颊的是自己的右手,这是他伤后第一次能把右手抬高这样的幅度。
仿佛是错觉。
他又试了一次,这一次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唇,她咧嘴笑了一下,像一只梦到了甜食的猫咪。
他为她盖了一层薄薄的毛毯,转身走回去,来到床柜前,想再次用右手拿起昨晚看了一半的书却没成功,右手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力气。
他只好用左手拿起书,一张便笺从书里掉下来。
他弯腰捡起来,上面是他某天无意在广播里听到的一句话,他漫不经心地写了下来。
“favor e,but 1ove e。”
喜欢从来都会有选择的余地,而爱没有,来了只有接受的余地。
那些命中注定的,来临的时候你才知道唯有接受,不可能有别的选择。
譬如她,此生此世,他没有勇气去放手。他只能接受她,把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中。
他合上书,回头看她,她正睡得酣甜。
他想,等她醒来,他会当面问她一次愿不愿意。
嗯,反正他也知道答案了,他纯粹是想听她再说一遍那三个字。
因为,那三个字是她说过的最悦耳,动人的情话。
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情话。
(请花一分钟看下方的作者有话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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