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你还是回去吧,你刚生完孩子,身体很虚弱。”
沐无花耸了一下肩,打算送走丁瑶瑶。
丁瑶瑶哪肯走,沐无花扶她起来,半推半拽地把她送到门口。
“丁小姐,你还是走吧,你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你的丈夫和孩子。”
薄黎不会见她的,因为她的价值已经利用完,薄黎拿到了他想要拿到的东西。
丁瑶瑶不肯相信自己已经失去了“价值”,她伸手拉住大门门扉,满脸哀伤而倔强。
“不会的,我需要的是黎爷,只是黎爷!”
“可是,黎爷并不需要你。”沐无花一脸平静。
丁瑶瑶一愣,继而摇头嘶喊:“你骗我,你骗我!你让黎爷出来见我!我要见他!”
“我说了,黎爷不在,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不回去!今天见不到黎爷,我死也不回去!”
丁瑶瑶死死扒住门扉,眼神从苍茫转为仇恨。
她恨自己为黎爷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要遭黎爷抛弃?
她是为穆流生了孩子,可她可以放弃那个孩子,只要能和黎爷在一起。
哪怕为此她要做一个被唾骂的淫妇,她也愿意。
“我只是想和黎爷在一起罢了,就只是想和他在一起罢了,为什么连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让我做到?为什么?为什么?!”
悲伤蔓延整个胸腔,她难受得嚎啕大哭。
沐无花怜悯看着她,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爱得那么深也是一种罪过--这种爱有一部分是人为的,假如他当初没有催眠她,她会不会不那么痴狂?
“丁小姐,很多东西并不是你想你愿意就能做到的。你之前跟过黎爷,知道黎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以前你跟着他的时候他没有为你改变什么,最后不要你了,那么你觉得现在、以后他还会有什么变化吗?你要学着去区分哪些是你人生中重要的,哪些是不重要的。你现在生了孩子,孩子和家庭理应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东西,而黎爷不过是你人生里一个充满变数的过客罢了,何必抓着这么不重要的东西来撕扯自己好不容易完全和完美的生活呢?”
沐无花自己是心理医生,所以看待像丁瑶瑶这种因为感情而困顿不前的人心里始终有一种无奈和悲悯。
他想试着来开导她放开薄黎。
“你懂什么?”丁瑶瑶听不进去他这一番话,她现在满心都是薄黎。
眼泪不住掉下来,显得面色苍白如纸,浑身也无力颤抖。
她要等薄黎回来,她一定要见薄黎一面。
不管她怎么坚持,最终她也没能见到薄黎一面,因为薄黎已经离开宛苑在金沙活动。
他拿到了穆流非法集资的证据,穆流必定沉不住气,但薄黎这边不动,他就不好动。
他也找过沈世旭,但他表现得很淡定。
坐在沈家书房里的时候,他一脸平静地告诉沈世旭:“世旭,阿黎拿到了我的证据。”
沈世旭一愣,“被捏住了?”
“捏住了。”
“怎么会……”
“瑶瑶。”穆流苦笑,“我早就知道的,阿黎很会打仗,他专挑我的弱点下手,牵制住了瑶瑶,瑶瑶向着阿黎。”
沈世旭皱起了眉头,白白胖胖的脸上尽是惊疑。
他没料到穆流会那么快就被薄黎抓住把柄,他开始紧张起来。
薄黎一旦动这个手,就说明他不止要对付穆流,他还会对付自己。
他了解薄黎,薄黎是一个残酷起来六亲不认的人。
他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可薄黎做到这个份上就不会顾念昔日的情分,这一次,他一定会把他们两个人一网打尽。
“真是……麻烦。”
而且是一个大麻烦,搞不好他和穆流都会被打得溃不成军。
“得想个办法。”
“不用想了,没有用。”穆流算是看明白了,“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一定也把对付你的计划想好了。”
“呵,真是可笑。”沈世旭不信自己会被薄黎一朝之间拉下马。
“世旭啊,这是我们欠阿黎的。”穆流看开了,反倒心里有着淡淡释怀,“矜矜死的时候,阿黎坐牢的时候,我心里就有很深的罪恶感,现在倒好了,这种罪孽被偿还了。”
穆流有了儿子,妥协了,起码在这一场棋局里并不是一无所得。
可沈世旭不甘心,他辛苦筹划了一切,怎么能因此而毁在薄黎手里。
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先前在部门里有过一个把柄--受贿。
薄黎死死抓住了他这个点,深入挖掘,捏住了他受贿的证据。
沈世旭就像被拽紧了的蚂蚱似的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二零一七年十月,穆流非法集资的事情被媒体曝光,穆流接受司法机关调查,随后沈世旭大额受贿的事情也被曝光,沈世旭被相关部门革职查办。
事情一出,舆论喧哗一片,一方面是因为高层*问题,另一方面是鹿苑四大家门出丑了三家,可谓是有辱门楣。
穆流的罪名被证实后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一年。
沈世旭被立为受贿罪,依照受贿财产的多少判定六年有期徒刑。
判定一出,整个沈家几乎垮掉了,沈母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晕了过去,赵云芝冲进薄家开口大骂。
薄黎不仅打垮了穆流,还专门利用自己在御町的职位对付赵云芝名下的公司,使得赵云芝的公司收益骤减,也使得她搬出了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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