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嗓子救了我和莞陶,小王叔将我带回韩王府,好吃好喝将我们圈养起来。
真的是圈养,除了韩王府小王叔哪儿也不许我去。
我和小王叔李嘉轩年纪相差不多,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小时候他常常和我玩在一处。但即便如此,在辈分上他毕竟是我的王叔,且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更不要说我现在不仅吃他的用他的还得住他的,一切有他才有我。
从那山寨出来,宋止就没了影子。问小王叔随行的侍从,答我:“不曾见过这样一个人。”
过了几日,小王叔去后山靶场射箭,我缠着他放我出去玩玩。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支箭,嗖的一声从我们面前将我拉进怀里,他的侍卫一个个嗖嗖嗖一片拔剑声,顷刻围成一个圈,将我和小王叔团团保护住。
过了半刻,没有任何动静,从包围圈中走出一个侍卫,眯着眼看了下靶心,径直走过去,用力一拔,将箭抽出来。
那侍卫将箭检查过一遍后交给小王叔,箭头上绑着一封信件。小王叔一手继续搂着我,一手接信看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明就里,从他手上拿过信来看。
“韩王仗打得漂亮,可小心大意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行云流水的字,没有署名。
“小王叔知道是谁么?”我扬着信问小王叔。
小王叔但笑不语。
“除了他还能有谁?”一个小姑娘哼了两声从小王叔身后走出来,这姑娘穿了一身骑装,头发竖起,剑眉薄唇,以至于我刚才一直没注意到这里除了我还有第二个姑娘。恍然间有种安能辨我是雌雄的骄傲……
“姑娘知道是谁?”我问她。
这姑娘剑眉一竖,也不回答我,一把将我从小王叔怀里拉出来,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钳着小王叔的膀子将小王叔在众人忍着笑的怪异气氛下携走了。
我站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扯开嗓子,朝着小王叔大喊了这么一句:“李嘉轩你对得起我吗,你欠我的还没还呢!”果然,喊完后整个人都感觉好了很多呢!
殊不知这么一句话,给我带了了剑光之灾。哎,果然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当夜,夜色浓郁,凉风习习,月影动人。我口干舌燥,夜起倒杯水喝,还未走到桌前,黑暗里忽然听见桌边一个声音冷飕飕道:“哼,我还想你睡着把你弄死太不明朗了,你自己倒起来了!”
话音刚落,我脖子里一凉,嘶地倒抽一口凉气:“姑娘有话好好说,有什么不能解释的?”
“好,我问你,你和韩王是什么关系?”
我想绑架人时最不能做的就是和被绑架的人多罗嗦,容易错失良机。多少人就是因为这些废话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说起这个,我不能不想起宋止的果决。可想起他,又想起他那双泛着笑意光芒的黑亮眸子,浑身不禁一颤。
“是你吧?白天靶场的那位姑娘?”我忽然想起来,是小王叔的女人,自然可信,“韩王是我小王叔。”
脖子里的匕首顿了下:“真的?”声音里满含惊喜和不敢相信。
“不信我现在就和你到韩王面前去对质。”
脖子里的匕首放下了。
我如果是个坏人,此刻当机立断夺了这姑娘的匕首,反将她结果了完全不在话下。由此判断,这姑娘比我还少根筋。
“小姐,你大晚上不在床上说梦话,跑到桌边说?”莞陶打着哈欠走出来,迷蒙着眼泪将灯点上。
灯火摇曳两下,猛地窜高,照亮室内。我面前的女子一张雪白的脸忽然明朗,她手里弯月形腰刀泛出光泽。
“莞陶,你怎么起来了?”我转身问莞陶,她仔细看我一眼,又看看我身边的女子,脸上忽然严肃起来。
“小姐!”莞陶叫我,我答应了一声,她才继续问,“你有没有发现你身边坐了个人?”
……
“韩王叫我夏儿,你也就这么叫吧。”夏儿将腰刀插回刀鞘,“你是韩王的侄女,也就是我的侄女了。”
“李嘉轩他娶妻了么,怎么没有上报京都?”我大惊。
夏儿大笑,挥手,看小宠物一样揉揉我的头发,明明看起来比我还要小几岁,却硬要摆出副大人样,把我压一头,这幅德行倒是和李嘉轩很像:“哎,你们中原人怎么这么多鬼规矩?你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呗!”
“好好好,只要李嘉轩——”
“别直呼韩王的名字!”夏儿一拍桌子,挑了挑眉,眼珠儿一转,“诶,你还没有夫家吧?”我点了点头,她立刻来了劲儿,打了鸡血一样执起我的手,“那我给你挑个人选吧!”
我吓得不轻,在皇宫父皇屡败屡战要给我选出最好的夫家,怕我成了剩女;在韩王府,夏儿又热心给我推荐人选,怕我抢了李嘉轩。原来我走到哪里都让人愁嫁。于是我语重心长对夏儿道:“你放心,我和韩王——”
“你们中原人又不是没舅舅娶侄女为妻的事儿。”夏儿瞪了我一眼,让我再难说出任何话来辩驳。
诚然,我小时候初俱男女意识时总和李嘉轩玩在一起,自然以为我长大了也会和他一起,就这么生生世世。但当时每次想到这件事时,我总是忧叹不已,看着揉弄我头发,在我面前装作大人样却不会将自己鼻涕擦干净的李嘉轩,我总是愁着怎么找块地方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埋了是好。
推门出去,外面月色凉人,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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