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你个混蛋!!!”
尖锐的女声划破黎明前的沉寂,伴着初生的红日洒下的第一抹阳光唤醒沉睡的小岛,又一天开始了。
“哎呀呀,米塔这丫头还是那么的有活力。”汤森老头抽了口烟,向着一旁的克鲁调笑。
克鲁挺了挺有些肥胖的身子,一边看着船工们清点货物,一边和汤森老头嗑闲:“有活力是好事,哪像我家那混小子,几天都不愿意挪一下,回去就收拾他!”
汤森笑了笑,在石头上磕了下烟杆:“只怕你舍不得,读书人和我们这些乡下娃可不一样。”
“读书人。”克鲁哼了下,“这年头,吃香的是猎人,读再多的书也没用,没见几个猎人是读书人。”话虽如此,他的脸上却带着骄傲,汤森老头笑了笑,没戳破他。
猎人的世界与普通人不一样,从没踏进那个世界的人又如何会了解猎人这个职业所赋予的荣光?
汤森抽着烟,看着忙碌的船工,看着广阔的大海,沧桑而深邃的眼中,映着被海面反射的的阳光,很温和,很平淡。
克鲁见货物都搬上了船,拍拍汤森的肩:“下次再聊吧。”说着走上船,指挥着船工开船。
汽笛声响起,货船渐渐消失在海面上。
汤森抽了口烟,望着初升的太阳,脸上带着几许惆怅,几许骄傲,喃喃道:“猎人啊……”
就在这时,“哗——”一声,离码头不远的海面上冒出个黑色的人头,那人向着岸边潜来。
黑色的长直发漂在海面上,给人以缎子般丝滑的感觉,却又在水光映衬下,带着鬼魅的绿意,就像是缠人的水草。
一只绿色的小鸟从岸边的大树上扑腾起翅膀直直的飞过去,停在那人的头顶上。
“阿绿,你又重了。”抱怨着,来人在岸边缓缓站直身子,流着水的黑发柔顺的铺在身上,湿透了的衣裳更是紧紧地贴在他削瘦的身子上,勾勒出少年修长的身形。
“叽叽,唧!”绿鸟扇了扇翅膀,在他头上使劲蹦了两下。
突然从水里冒出这么个人,汤森一点也不吃惊,他只是抽了口烟,笑道:“金啊,你躲到水里,是又惹到米塔了?”
来人,也就是金,迎着大海,迎着朝阳,张开手伸了个懒腰,斜瞅了眼汤森:“老汤森你可不能乱说话,明明是米塔惹到了我。”
汤森哈哈大笑:“那你躲什么?”
金转过头,瞪着汤森:“好男不跟女斗不知道吗!”
汤森敲了敲烟杆,笑着摇了摇头,道:“听说你要去考猎人了。”
金抖了抖身上的水,叹道:“我昨晚才决定的,怎么就传到你耳里了?”
汤森看着金:“岛上就这么点人,消息总是传得很快。”他停顿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有信心吗?”
金咧嘴,对着他露出一口白牙,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去了自然就要成功。”说完,他看着汤森调侃道,“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汤森站了起来,拍拍金的肩膀:“我们鲸鱼岛这么多年终于又有人要去考猎人了,自然紧张。”
金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值得紧张的,再过几年你那小孙子也要到年龄了。”
汤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不行……”
金哼了声:“有什么不行的,只要想做,那就拼死也要成功!”
汤森愣了愣,按着金肩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少年的肩膀似乎宽了,汤森好像看到了少年承担着重任,挺直着背脊,向着太阳一步步前行的样子。
他苦笑:“我确实老了,都开始懂得畏惧了。”畏惧死亡,害怕孤老无依。
金瞥了眼汤森的白发,实在不好意思提醒他,十多年前,他就是个老头了。
似乎没看到金的目光,汤森用力拍拍金的肩膀,像在交托什么一样:“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金一脸郑重的点点头,却在汤森转身的一瞬间无声的龇牙:老当益壮什么的,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科学!
待到汤森老头终于满足的一步一晃走了之后,金甩了甩*的头发,又看看晒干了后粘着海盐的手臂,只觉得浑身不舒服:“米塔应该走了吧?”金不确定的的看看家的方向。
阿绿用褐色的喙啄了啄金的头。
金眼睛一亮,拍拍阿绿的头,松了口气:“下次不会再把你扔出去了。”
红日绽出万丈光芒,升起来了。
“唉?!米塔也要去考猎人?”
搬着酒,金吃惊的看着特娜夫人:“米塔才十三啊!叔叔同意吗?”
“他同意了。本来好不容易劝服她十六岁再去的,但知道你今年刚到年龄就报了名,米塔就擅自报了。”顿了顿,特娜接着说,“有你照看着,我也放心。”
特娜笑眯眯的看着金:“米塔就拜托你照顾了。”
金的脸皮抽了抽,随即爽朗一笑:“我会的。”说着把手中的几乎和他等高的酒坛子抬到店里,轻轻放到地上,“那米特呢?”
特娜拿着抹布擦着桌台:“米特还小,等她长大再说。”
金暗叹了口气,他本来打算今天下午把猎人申请填了的,现在这样,要不要拖后一年?只要一想到将和米塔一起参加猎人考试,金就觉得胃在抽搐。
什么时候米塔能像她妹妹一样乖巧懂事就好了……
“哟,起床了,老爸!”金“嘭!”的踹开门,巨大的声响吵醒了里面睡得口水直流的蒙·富力士。
“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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