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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台下,百姓指指点点。刑台上,萧琛闭目坐在竹帘中,毕竟身份不同,要处死也不好被看得一清二楚。刽子手从不管他杀得是什么人,只是今日这个,是当朝皇后的内亲,传说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未逢敌手,今日却要死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之手。高贵的公子被低等的贱民所杀,想想就兴奋。
“听说就是他把戎族人引来的。”
“呸,什么战无不胜,合着都是串通好的。以前也指不定就是一样的勾当。”
“嘘。”一老者忙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别这样说,官场上的事,谁能知道是什么内情。”
旁边一老妇人听这话就哭了,捶打起老者来,“什么内情也比不上我儿子,咱苦命的大儿子哟,就被征去了。他好好的又加官又给赏。咱儿子死了有什么?“
老人无奈,再怎么说也是不对了。
而一马车停在一旁,这些细碎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了进去。车上只端坐着一人。尽管是上了年纪,却半分不显老态。与凌七如今的苍老不同,她是精神的,脸上皱纹很少,虽然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依旧温润如玉,如水清和。大抵是狄族圣女才会的养生之道与众不同。
”这样对一个无辜的人你不觉得残忍吗?”六天前,在凌七离开青林城之前她去见过他一面。
“残忍吗?”凌七哂笑一句,“其一我没有刻意陷害,其二也不能叫顺水推舟。我也没那么大本事去改变什么,去掺和别人的内斗。”
“好一个无为而为之。我从林祁言的手上截来那封信的时候可没有料到这些。你确实打算的很好。”
“你不忍心除了因为他姓萧还有别的原因吗?这个姓氏跟老五没多大关系,想想就恶心,要不是要霸占老五的军功哪会白白地过继一个儿子去?”
“跟萧桓没有关系。”她平淡地解释,心中却一丝丝地弥漫着疼痛,因为提到了那个人,“那个孩子听起来跟他们都不一样。”
“你说这么多都没有意义的,我想为了共同的目的,你也会默认牺牲掉萧琛,我说的对吗?”
“……对”嗓子不觉干涸起来,回答是这样无力虚弱,“你果然只当林大人一个是哥哥。”
“其实一开始,我一个哥哥也没有。”他凹陷的双眼里透着阴霾,带着永不见天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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