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善德一早就派人传话,命众人前去一同用早膳。
周氏和胡阿娇到的时候,钱姨娘已经早早的侍立在江善德身旁,水蛇一样的身姿给江善德端茶倒水,递果子拿点心,殷勤乖巧,眉目间又带着青春少女的鬼灵精怪,哄的江善德神清气爽,心情大好,笑的合不拢嘴。
周氏和胡阿娇相视一眼,皆微微笑了笑,躬身行礼,而后入座。
江善德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胡阿娇的身体状况,又闻讯了周氏江念孝的情况。
二人回了话,周氏又问江善德睡的好不好。
没等江善德开口,钱姨娘笑的暧昧。“老爷可是没睡好呢。”
钱姨娘的话音一落,身后一众丫鬟婆子都低下了头。
胡阿娇不自然的别开眼,周氏笑而不语,大家都等着江善德呵斥她。
然而——
江善德只是宠溺的笑嗔道:“不许胡说八道,成何体统!”
胡阿娇眸中掠过几分讥诮,淡淡瞥了一眼江善德。
周氏则是听的汗毛直立,头皮发麻,一脸被恶心到的神色。
察觉了周氏的异样,胡阿娇忍住笑,暗中轻轻拍了拍周氏的手。
就在周氏有些坐不住的时候,门外丫鬟传报:“凤姨娘到了——”
众人皆抬眼看去,只见春桃扶着玉凤走了进来,玉凤的眼眶通红,脸色十分憔悴,看起来是没有睡好,不过四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却高的好似六七个月了一般。
周氏也早听闻玉凤自怀孕以来颇有食欲,只几个月没见,她看起来比以前胖了一圈,脸上也有些发福,看起来不再似以前清秀,尤其和钱姨娘妖媚的瓜子脸一对比,更显呆拙。
江善德只看了她一眼就低眉,没有关心一句,更没半分怜爱。
钱姨娘见状,嗔道:“人家都快饿死了!”
江善德闻言忙摆手。“快传饭罢!”
玉凤眼圈更红,眼眶也湿润起来,她扭过头逝去泪水,若无其事的入座。
众人皆安静的吃饭,钱姨娘仍不住的和江善德调笑,江善德对钱姨娘百般宠溺,早就把什么食不言寝不语抛到了脑后。
用过早膳,江善德去洗漱更衣,准备上衙。
钱姨娘跟着去服侍他,玉凤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又由春桃扶着往回走。
周氏则扶着胡阿娇往自己房里去,绕过走廊,春梅气道:“老爷这样偏爱钱姨娘,奶奶您怎么也不说几句!”
周氏轻笑,“我有什么可说的?”
春梅道:“可是以前老爷偏爱凤姨娘,奶奶就会说老爷啊。”
胡阿娇微笑道:“以前那是你们奶奶护着太太,所以不惜顶撞老爷,如今她何苦呢,老爷想爱谁爱去,跟咱们没关系。”
春梅叹道:“太太这才去了几天啊,他也不顾忌什么。”
胡阿娇道:“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但凡有点能耐的男人,谁没个三妻四妾。如今老爷身份不同了,见识也不同了,钱姨娘不过是个开头罢了,往后这张姨娘,王姨娘,李姨娘的且多着呢!”
春梅急道:“啊?!那……!那虎少爷呢,他也会纳很多妾吗?!”
周氏一顿,也抬头看向了胡阿娇,胡阿娇笑道:“他啊,你就是把仙女儿放在他面前,他也未必动那色心!他这人忠厚的过分,不是普通男人可比拟的。”
春梅闻言开心的笑着看向周氏,周氏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孙氏去了的第二日,孙耀邦就带着人马亲自送灵往白水村去。
周氏昏迷了五日,醒来后又借口身体不适推脱了半月有余,因此孙氏的丧事她一点未曾插手过问,旁人也不敢多嘴提及。
直到这一日,春喜早早等候在了周氏房门口,远远看到周氏和胡阿娇过来,忙跪下行礼。
周氏叹了口气,进了门才说了一句。“过来吧。”
春喜进了屋子,又跪下哭道:“自太太去了,院子里就剩下奴婢一个人了,太太的遗物没人敢动,奴婢一直等着奶奶吩咐,已快一个月了,奴婢实在等不下去,所以才来请示奶奶。”
提起孙氏,周氏脑海中就总是浮现出纠缠了她五天五夜的梦靥。
孙氏的屋子,她是再也不想去的,只吩咐了春梅带几个丫鬟去收拾。
春梅走后,周氏又拉过春喜吩咐道:“以后你就去伺候阿娇姑娘吧,你伺候过太太,也不用再多嘱咐你什么,一切都要加倍用心。”
春喜连连点头应声,又怯生生的给胡阿娇行礼。
胡阿娇亲昵的拉过她,问她叫什么,家里有些什么人,平日都做些什么,得知了春喜几个姐妹是这样来的江家,胡阿娇对春喜又更多了几分怜爱。
看到胡阿娇如此,周氏不禁感叹,看透世情,胡阿娇却并未灰心绝望,更多了体恤与谅解,出身不好,她亦不多作奢求,反而越发温婉良善,讨人喜欢。
反之再看玉凤,她的出身比胡阿娇还强一些,却落得这般地步,苦了自己。
贪心不足蛇吞象,竟是连她自己也比不上阿娇的*豁达。
想着,周氏对胡阿娇又更多了几分欣赏敬重。
说话间,春梅捧着一个包袱跑回来道:“奶奶,这些是放进库房里去,还是留着给二少爷用呢?”
周袱里正是她们昔日共同给江念孝做的衣服。
思及那日那时的温馨情景,周氏如鲠在喉。
她接过包袱,轻轻摸着那一件件小巧的衣物,道:“留着给念孝穿罢,都是他娘一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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