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往云清那里上下打望一眼,见他双手缠纱才比方释然一些,客气道:“既然手上的伤未有大好就该多加歇息才是,大热天的保重身子要紧,何必还要出来走动。”
云清连忙起身,作揖恭敬道:“多谢丞相挂心,云清心有愧疚,原打算探完娇主便去丞相府,不想丞相竟来了,不知大人的身子可有好些?”
说起那次游山便是由云清出的主意,他心中自然惶恐不安,而未央却未有多想,亦未将此事怪罪他头上,但他眼下却真想砍了他那两只手,可面上却依旧谦逊:“比前几日好些了。”
云清低眸点头并不再言。
榻上的艳姬对未央似比对旁人要热情些,将手中碗筷放下,透关切之意:“大人身子不妥就该在府上好生歇息,艳姬好了自然去瞧大人。”
白于裳不爽,将手中碗筷放置桌上,她不服气。
未央轻笑,说的不以为然:“未某倒还能运动自如,倒是娇主要日日卧榻。”又往他面前走近两步,问,“这几日可是好些了,伤口愈合的怎样?”
艳姬眼下竟好似精神了许多,连忙作答:“一切安好,想来应是无碍了。”
“那就该下榻走动两步,动动筋骨亦是要的。”未央轻笑,他并不是为艳姬而来,只因方才见白
于裳急急拿着药出宫才跟着前来,却不想她还真是在这处当伺候下人呢。
白于裳见他俩相互关切就不是个滋味,便出言扯开了话头,问:“丞相大人可是吃过了?”
未央这才往白于裳那里扫两眼,眼角眉梢尽带些挑衅神色,道:“国师这是也想喂未某用膳?”
白于裳当即就拉下老长一张脸,轻嗤一声:“丞相大人有手有脚何必要让人喂?”
“未某浑身痛。”未央半开玩笑半认真,让云清更为尴尬,立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却也寻不着借口离开。
此二人相互调侃掐架亦是平常之事,艳姬觉着没大要紧也未往深处想,只是他不知哪根筋不太对,竟径自下了床榻,忍着痛单脚跳着直往未央面前来,这让白于裳呆愣住,心内竟郁结成一股气,涌起阵阵酸意,不自禁往未央那里望去,却见那厮似笑非笑,一动未动,倒是云清连忙上前扶他一把,轻言:“娇主小心些。”
“如此跳,竟不痛嘛?”白于裳蹙眉问,她也懒得去扶他。
艳姬未答白于裳所问,由云清两只臂膀搀扶着坐至桌边凳上,对未央说:“丞相大人忍着浑身伤痛来瞧艳姬,艳姬自然也要还之丞相一礼,如何还敢在榻上躺着,且大人未用膳便坐下一道用吧。”
这话说的白于裳倒尽胃口,且还有些想吐,真是气煞她也。
未央却有得意之色,提裙款款坐至艳姬身边,也跟着说起了恶心话:“未某就是想来瞧瞧娇主,这几日甚至是挂念。”
艳姬浅笑点头,而即对白于裳不客气道:“麻烦国师帮忙拿一双碗筷来吧,艳姬腿不大方便。”
白于裳蹙眉暗嗤,凭什么他艳姬拿自己当根草却对未央视如珍宝,这态度明显相差甚远。且他方才不是还跳的很欢腾,怎么眼下又不大方便了。
好在桑忧此刻进了屋里便未有让白于裳跑腿,可她心中有气,气不打一出来。
云清未有心思去瞧别人,只偷偷打望白于裳的脸色,不自禁有些暗喜,他巴不得未央早些娶艳姬,那白府正夫之位舍他其谁。
“多谢丞相大人关切,艳姬又欠大人一份恩情了。”艳姬低眉轻言,甚有些惭愧,他心中对未央并未有男女之情愫,但也比对白于裳好了许多,一来以为丞相为人正派,二来他与自己志趣相投,再来受人恩惠更为感激。
但瞧在白于裳的眼里就是有风花雪月之事,脑子里打了一个思量便对未央道:“陛下让你我午膳之后就赶紧进宫一趟,似是有要紧之事交待。”
未央似有不信,往白于裳那里扫一眼,淡然:“未某竟不知,是何时说的。”
“是陛下交待的白某,且再让转告丞相大人,眼下已是过了午膳之际,还是早些进宫见陛下吧。”白于裳说的极为正经,且更是一脸的诚恳。
这货就是谎撒的尤其认真,认真到让人以为绝非虚言,但未央却不上她的当,只说:“未某还未有用膳,稍等下吧。”
“这如何使得,陛下的要紧之事只比你我的胃更重要些,待面圣之后再用膳不迟。”白于裳径自起身往未央这处来,还扯了一下他的广袖,催促道,“你我是臣子,理应以陛下为重,且如何有让陛下等臣子的道理,快些走吧。”
艳姬觉着此事蹊跷,为何白于裳方才不说但见未央来了才说,便言:“陛下是体贴之人,听丞相大人饿着肚子亦会于心不忍,况且国师若走了谁来喂云公子用膳,还是用过了再进宫吧。”
白于裳一听此言更是不愿再待一刻,急的她透着酸味脱口而出:“娇主既然都已跳到了这处,白某便将喂膳之事交托到娇主手上,这就先行与丞相大人告辞了。”言毕就紧抓住未央的手腕往外拖。
未央未有挣脱,他欢喜她握着自己的手,便起了身子跟紧她往屋子外头去。
桑忧手上端着碗见国师与丞相大人一道而去便疑惑不解,提步踱进屋子问艳姬:“两位大人怎么
未用就走了?”
艳姬不答,只说:“你喂云公子用膳吧。”
云清连忙推辞:“不必了,已饱了七分,娇主自便吧。”而后又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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