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想起他曾跟他说过关于东沧涅那诡异的药的事,顿时了然了他的想法,清亮的双眼狠狠闭了一下,捏着连衡的肩膀安慰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她可以的!”
岂料连衡却似没听到一般突然从怀里拿出另一瓶药就要去跟明月换!
连纵一把拉住他将药抢了过来,瞪着他喝道:“你疯了!”
连衡不理会,将药抢回自己手里就往前走,眸光里是豁出一切的执着——大不了,大不了就拖那么一两日,只是一两日不去朝堂,不一定会有什么恶果!她那样重的伤势,怎么可能还受的了那药带来的噬痛!然而,连纵却拦着,捏住他的手腕往外拖!
两人一挣一制,立即动起手来!
“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害了皇上!”连纵压着连衡劝道。
连衡挣开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怒喝:“你没看到她的伤势吗!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怎么可能还受得了那药!”
连纵回手按住他的肩膀,狠狠心咬牙道:“受不了也要受着!她是皇上!她肩上挑着的整个国家,她现在不能出一点差错!”
“你给我闭嘴!你受过这药吗!这药沾到伤口就跟拿刀一点一点往外挑肉一样疼!你说的这么轻巧,你怎么不去试试!”
连纵的话瞬间就引爆了连衡的理智,他回予一声暴喝,一拳打在了连纵脸上,这下连纵也急了,回了一拳同样暴喝道:“我他娘的要是能替皇上受着,还会跟你废话吗!”
然而,压抑的怜惜和怒气却没有因此熄灭,两人心里有着各自的想法,一个眼神的交汇间就继续动起了手!
两人的功夫不相上下,一拳一脚都用了死力气互相殴着,发泄着对东沧涅的境遇无能为力的愤怒!
“你够了!看不了就滚出去!别他娘的在这里发疯!”
直至十几招拆过之后,连纵终于压着连衡的脊背怒道。
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连衡蓄着劲的身子一震,陡然颓废下来,而后一下子挣开束缚,攥紧拳头死死的握着捶在身侧的雕金龙柱上,砸得皮肉绽开,不甘的哽咽道:“她只是个女人!”
连纵的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努力保持理智的脸蓦然崩溃,死死皱紧眉头去拍他的肩膀,狠咽了几下喉间的哽咽才苦涩的说道:“但同时……她还是皇上!”
一语中的,连衡再也无话可说!
——可不么!她是皇上,万民之上的皇上!家国天下,所以承受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蓦然一片沉寂,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没再向后看一眼!
而这边,连衡和连纵的打斗争论并没有引起明月的注意,她的目光自看到东沧涅身体的那一刻起就定格在她被凌虐的体无完肤的身上,惊骇的再也离不开半分!
那线条绝美的少女躯体布满了狰狞丑陋的伤口,血肉开裂,不少地方已经见了白骨!光是一眼看上去的伤害程度,几乎以为早已不是活人!
她惊愕的张着嘴,唇瓣发白而颤抖,眼泪毫无预兆的就这么滴在东沧涅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晶莹的泪水与翻卷的血肉混在一起,看得人触目惊心的疼!
——她究竟是怎么走出那么远的!这样的伤势,只是想想就足以让全身痛苦的动不了半分!难道不会疼吗!
于是朦胧的目光下意识的移向东沧涅的脸,那张天神般的脸上早已没了一丝血色,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就连伤口流出的血液都冷的让人泛寒!
那样恐怖的伤口,那么冰冷的血液!这还是一个人可以承受的吗?她究竟都受了些什么!这个她作为任务接近的帝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鼻子酸的发胀!她忍不住的想哭,既恐惧又心疼,甚至脑子里的思绪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忘了去思考这一切发生的都太不合常理!
——东沧涅是谁?竟有人能把她凌虐到这种境地?如此大的一个纰漏,她已经被吓得忘了去注意!
就这样头脑空空的发着抖,直到空气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把她呆滞的思绪打断,她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药,如果再不上药的话,床上的帝王就要没命了!
一切出于本性使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黑暗血腥,没见过这样骇人可怖的伤势,最初的恐惧过后,留存着大量温暖的心让她一下子又慌张起来,忘了其实东沧涅就此死去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好处!反而咬着下唇瓣骂自己混帐!同时又极度害怕这耽误的时间真的加深了对东沧涅的伤害!
直至很久以后,她在回忆起这件事时,十分感谢自己现在的做法,否则,也许那一念之差,不止是她自己后悔终生,连带着也会葬送掉四国之内许多无辜的生命!
然而,此刻,虽是想要救人,但她并不知道手里的药有什么特性,傻傻的以为药敷得越多越好!于是那满满两个瓷瓶的药悉数都敷在了东沧涅的伤口上,深褐色的药粉覆盖了整个单薄的身子,却在下一刻让她惊得近乎突破了意识的极限!生生将手里的药瓶生生扔到了地上——那些药粉,竟然,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宛如虫爬一般往那些开裂的伤口里钻动,翻卷的血肉,蠕动的药末,东沧涅本已无力的身体随着这些药粉的钻动剧烈的痉挛起来,甚至那素日只看得见冰冷的脸上都布满了痛苦的神色!难耐的嘶吟着!极度痛苦!
这一幕的诡异程度就像是爆竹的引线,看在明月的眼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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