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虽不至于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但也能让太子殿下这个觉睡得不安稳。
苏锦趁太子殿下未防备,一个抬脚就把太子殿下连同他的祖母绿夜明珠给踹了下去。
太子殿下“咚”的一声就滚落在地砖上了,腰间也委实被踢得不清,那祖母绿夜明珠“咕噜咕噜”得滚出了老远,索性材质甚好,那么大的声响也未见它碎了哪个缝隙。
第二日苏锦起了个大早,身穿霞帔,头戴四屏凤冠,一点也没有想为昨晚事给太子殿下道歉的意思,径自跨过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太子殿下,理顺了身上系着的流苏,便前往了正殿。
才步履徐徐地前往了正殿,就由三名典赞女官引导了外命妇朝见,因着东宫只有苏锦一位妃子,是以便无内命妇朝见。
凡是有诰封的命妇皆是一色大红绣花氅衣,而有品级的贵女们则是尽态极妍,打扮得甚是花枝招展。
从一品到五品的命妇也算是零零整整的站满了整个大殿。
为首的是一品宋国太夫人,此人既是管居一品宋左相之母,又是宋国公之妻,地位不可不谓之高。一行人以宋国太夫人为首向端坐着的苏锦跪拜,唱道:“太子妃殿下万福。”
苏锦一眼就看见自己的阿娘站在第三列,面色这才从昨晚上的不郁缓和了几分,抬了抬手道:“列位请起,赐坐。”
也亏得东宫正殿颇大,才容得下这许许多多的命妇贵女,稀稀拉拉的坐了下来也还有不少的余地。
前几日崔女史便已教授了朝见时的礼仪,是以苏锦应付来也算是得心应手。苏锦端了刚刚呈上来的热茶,吹了吹茶面才小饮一口,正襟危坐的模样将那未来国母的架子表现得淋漓尽致,道:“本宫大婚第二日朝见时,宋国太夫人身子抱恙,如今身子可见好了?”
宋国太夫人见太子妃殿下陡然问道,拄了拐杖跪下道:“劳殿下挂心,臣妾已经大好了,那日未曾入宫朝见太子妃殿下已是大不敬,今日特来请罪。”
苏锦知这老夫人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时常闹些小病小灾的也属实正常,且这宋国太夫人已当朝已仙去的太后娘娘曾是闺中挚友,论资质,比她这山野间的太子妃要高的不知哪去,苏锦立马上前亲自扶起老夫人,微微有些责怪的语气道:“太夫人严重了,本宫在太夫人跟前也只是个晚辈,哪来就有请罪这般严重。”
宋国太夫人一向兢兢业业的,从不以高位及其资质倚老卖老,甚是重视嫡庶尊卑,道:“殿下严重了。”
苏锦笑笑,并未再客套言语,只命人重新扶了宋国太夫人坐下。又环视了一圈,搭着觅松的手缓缓坐下道:“我朝家法严谨,女子应该懂得理家之道,首要会做针线活,历来凡是皇上御用的衣履,都是由皇后、贵妃亲自制作。本宫看各府贵女衣裳靓丽新鲜,不知女工如何?”
座上太子妃殿下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是惊起了平地雷。有的命妇已是吓得一身冷汗涔涔,那自是武官内眷,因之不似文人那般讲究,学业也以习武为重,不善女工;而那些文官内眷却是极希望自家闺女能大显身手一番,好有天也像这太子妃一样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苏锦虽说坐在上面,却也能将各个命妇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又不咸不淡的道:“永宁侯的嫡次女是哪位?”
永宁侯夫人心头一惊,刚刚朝见皇后时,已被自家嫡长女悄悄提点了一番,说这位太子妃似是有揪着此事不放的念头,要诸事小心,却没承想太子妃一上来便是要拿二女儿开刀。
永宁侯府出了个玉萱夫人便是在京城贵族圈子里高了一个头筹,这嫡次女养在身边是极其宠爱,自小吃穿用度皆是仿着宫廷,外人见之无不夸其有其家姐风范,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而自家女儿的性子也只有这做母亲的清楚,性喜浮华,不要说娴熟裁剪,就连做针线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事,也无怪乎这侯府小姐,吃穿用度是现成的,每日只需弹弹琴、做做诗、写写字哪里需自己裁剪衣裳。
如此想着,永宁侯夫人又在心里鄙视着太子妃殿下果然出身乡野,便是一件衣裳都要亲自裁剪。
而这毕竟是命妇朝见的日子,哪里容得她在此造次,鄙视归鄙视,也只拉了二女儿跪到坐前,唱道:“臣妾请太子妃殿下安,太子妃殿下万福。”
苏锦也不理睬跪在殿下的永宁侯夫人,只越过前两排看向阿娘,眨了眨眼,递了个俏皮的眼神,阿娘面上表情虽有责怪她在大庭广状下失了礼仪不好,心里却也委实被闺女这模样给逗乐了。
两人眼神交流完了后,苏锦这才一副似乎才想起殿下还跪着人,恍然大悟状问道:“你是永宁侯夫人?”
永宁侯夫人早已感觉到这太子妃不是个善茬,故意的将自己与次女晾了半日还明知故问,偏生还得恭恭敬敬地低首回道:“回殿下,正是臣妾。”
苏锦觉得有些口渴,刚准备端起茶盏,觅松便眼疾手快递上太子妃的手边,苏锦微微有些诧异觅松今日如何会这般识眼色,却也不作言语的启杯酌饮一口润润喉。
手里还捧着茶盏,继续问道:“本宫初入宫不久,平时所见命妇也不多,是以方才见到永宁侯夫人只觉眼熟,却是半天也想不出是谁。”
初初听着未有哪里不对劲,可越听却越有些端倪,永宁侯夫人咬碎了银牙,在心里暗暗地恨道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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