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大亮,宋天真感觉脸上有些痒,微微有些醒了,惺忪着眼就看到沈溥近在咫尺的脸。
“你怎么样了?还疼么?”她立即便问。
沈溥立刻捂住了伤口,皱着英气的眉:“好疼呀。”
宋天真立刻站了起来,神色凝重,连忙凑近他:“很疼么?我去叫医生。”
她和他离得那样近,四目相接,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公分,就连脸上细小的毛孔都能那样清晰的看见。沈溥心里面便开始发痒,想起自己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便想将眼前的女人揉进怀里,这样她就永远不可能背对着自己一直往前走也不回头。
宋天真见他不说话,脸色依旧白着,心里面的担忧不由得更上了几分,连忙便要转身去找医生。
沈溥一看见她要走,脸色一变,“啪”一下就跳下了床,“哎呦”了几声,简直就像震天响一样,一边叫唤一边喊住宋天真:“别去!别去!”他吊着个嗓子:“我好着呢。”
“你好什么?!”宋天真简直要被气疯,立刻回头难得吼了他一声:“快给我躺回去!”
沈溥顿时吸了一口气,停止了腰杆,任凭伤口撕裂的疼啊,嘴上立马扯一个笑:“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沈溥!”宋天真只好先将他重新扶回床上,她有些生气可是又有些难受,好半天只得骂了一句:“你这个混蛋!”
“是是是。”沈溥忙不迭承认:“我是混蛋。混蛋中的混蛋,混蛋中的战斗机。”
宋天真却忽然间眼泪就下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直直地往下落,沈溥立刻着急了,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用自己手指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你打我吧。”
“我不应该让你去买宵夜的。”
“你饿了,儿子也饿了,该买该买。”
宋天真忽然间说不出话来,她承认自己在看见沈溥那样子躺在那里的时候,她在那一刻感到心里面突然间空了一大块。在时光的长河里,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年少灿烂的沈小二到无赖无耻的沈溥,都占据了她人生中最好以及最多的岁月。
她怎么可能与他说再见?怎么可能就此没有牵连?不甘心也好,难受也罢。他已经成为那样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是她独一无二的沈小二。
沈溥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他脸上慌乱的神色终于变淡,慢慢地似乎有些怅然,他轻轻地对着啜泣不已的宋天真说道:“天真,我让你害怕了。”
“别哭,我不愿意让你心疼。也不愿意让你哭。”
沈溥眯着眼轻轻笑了笑:“我百毒不侵,逢凶化吉,人称布桑城小霸王,谁也欺负不了我的。”
“瞎说。”宋天真拍了拍他的胸膛。
“我才没有瞎说,所以你不要哭了,没人能欺负我的。”沈溥轻轻摸了摸宋天真的头:“为了见证这一点,你永远陪我在身边,好不好?”
宋天真终于点点头,她哭得双目红肿,就像一个桃子一样,但是她郑重其事地向沈溥点了点头。
沈溥觉得自己这伤受得真值,虽然血腥场面不应该让孕妇看到,但是居然因祸得福。
而此时此刻,赵铎安接受了肾脏移植手术也在监护室里醒了过来,专家立刻检查了他的体征指标,一切都在控制范围内。他来自英国的主治医生对这一结果表示相当欣慰。一切都似乎在朝着良好的方向 发展。
卢西绑架沈溥并且试图窃取器官的犯罪事实已经被立案调查,动手术的医生和护士供认不讳,而卢西被移送指定医院,并且在病床上就接受了调查。
她也知道大势已去,在病房里的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一直在窗外盯着自己的沈父,卢西嘴抿了抿,最终撇过了头。她最终认罪,接受法律的制裁。
她出院的那一天,也是她被关进看守所的一天。那时候赵铎安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沈溥则刚刚出院,躺在老宅秋日的阳光下。没有人目睹卢西最终的结局,就像是这个人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慢慢的,赵铎安脸上的气色好了起来,很多年苍白冷漠的脸庞因为调理和修养也有了粉红的血色,疗养院里来来往往的小护士对他着迷,时常有叽叽喳喳新进的小护士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来他的单人病房里看他。
可是,赵铎安一直很沉默,闲来无事,也只是摆弄着一副扑克牌,即便脸色好上了几分,但是人依旧冷淡。
他一直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十一月中旬,布桑渐渐开始泛冷,一场秋雨下来,街上的行人便又要添一层衣服,疗养院的湖面上落满了一层金黄色的树叶,赵铎安披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坐在树边的长椅上,神色淡淡,一直到听见踩着树叶的细碎脚步声。
沈溥同样着一件深色系的衣服,他得偿所愿,便愈加意气风发,有底气之后人也变得平和与淡然,只是落座在赵铎安的旁边也不看他,便说道:“你走吧,欧洲美洲,随便你。”
赵铎安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天真呢?”
“她已怀孕,渐渐显怀,不方便出来。”
局势已定,赵铎安再清楚不过。宋天真在他的生命里是什么样子的人呢?从一开始的对手到惺惺相惜再到心生怜意,最后边自然而然喜欢和爱。但是可惜的是,别人已经捷足先登。
他,赵铎安输了。
他轻轻的笑了笑:“替我祝天真好。再见。”他很快起身,狭长身影几乎被秋季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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