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淌过花深处,岩洞内青石为床。床上躺着一个男孩,床边坐着一个男孩,床前站着一个女孩。
“你该去吃饭!”白衣女孩冷梆梆地道。
坐在床边的蓝衣男孩比她更冷,一言不发地盯着床上的男孩。
“师父说了这是整个岛上仙气最盛的地方,你弟弟会醒的,你这样盯着也没用!”
“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师父他们都很担心。”
“你这样下去等不到你弟弟醒你就先晕了!”
男孩始终不为所动,女孩急了,咬咬牙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今天不去吃饭我也不去,等我饿晕了就躺在这里跟你弟弟抢仙气,他就醒不过来了!”
“……”
男孩出现在饭桌前时,灵珈散仙惊异地看向玉珈散仙:“你那个小徒弟真有本事!”
……
蓝衣男孩走过花丛,走过石桥,跨过荆棘,走进树林,,走出树林,跨过荆棘,走过石桥,终于忍不住转头怒道:“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白衣女孩揉了揉走得酸疼的腿,闻言耳尖一红,也怒了:“师父嘱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你不肯跟我呆着,我自然只能跟着你走呀!”
男孩用他泛着冷意的桃花眼盯着女孩手上被荆棘划出的伤痕,沉默半晌,走进花丛里坐了下来。
“你也有走不动的时候呀。”女孩哼了一声,也在花丛里坐了下来。
……
“你叫什么名字?”陪男孩坐在石床边的女孩问道。
“阿蓝。”蓝衣男孩答道。
“你弟弟呢?”女孩指着床上睡着的青衣男孩。
“阿青。”
女孩怔了怔,视线在两个男孩身上转了一圈,又在自己身上停了停,想了想道:“我叫阿白。”
片刻静默,男孩始终冻着冷意的桃花眼终于裂开一缕笑意:“你好,阿白。”
……
“你好,阿白。”
“不谢,阿白姑娘。”
熟悉的称呼唤起睡在角落里的记忆,九黎怔怔盯着季翎,记忆中冰冷里裂开一丝笑意的青稚眼睛和眼前笑意灼灼的桃花眼渐渐重叠。
“……是你!”
“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季翎挑眉笑道:“本想等你认出来,但显然不给点提醒是等不到了。”
九黎脸热了热,下意识回道:“是你变得太多!”说完又觉得不妥,低头想了许久方整理出能表达自己想法的话语:“你那时不爱笑,数日里说的话加起来都不如如今半日的多。”
“如此来说你也变了很多,”季翎手撑着下巴注视着九黎:“这两日里说的话连那时半日里说的话都不到。”
眼见着九黎微红起来的耳尖,季翎笑得愈发欢畅:“耳朵动不动就发红这点倒是没变。”
“……”
九黎忽然有点怀恋那个不言不语不知笑为何物的男孩。
“师兄,这个小丫头真能举起巨石吗?”季暄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两人循声望去,便见刚刚还苦着脸的季暄此刻又是一脸笑容,一双眼写满新奇,上下打量着小十夏。
被季暄看动物般的眼光触怒了,十夏鼓起腮帮子,忽然伸出一个拳头顶向季寻。
“啊!”猝不及防的季暄狼狈摔在了地上,脸上笑容更灿烂了,恍然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神力呀!”
“季暄……就是你弟弟?”九黎问季翎。
“没错,”季翎点头道,用一种略带嫌弃的目光看着坐在地上笑得正欢的季暄:“不过他不是我弟弟,只是碰巧修仙前是我师弟修仙后还是我师弟。”
看着眼前一站一坐的少年,再对比着当年坐在青石床边和躺在青石床上的男孩。九黎想,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缘分也是。
***
玉珈宫的弟子居里,九黎站在一间厢房门口,稍一踌躇后敲响了门:“二师姐,我是小九,我可以进来吗?”屋内传来一声淡淡的应声,九黎抿了抿唇,推门而入。
靠在雕花木床上的女子一身红衣,面色略有苍白却难掩倾城艳色、牡丹之姿。九黎的目光扫过床上精致华贵的花雕上,有一瞬的出神。从她八年前初入玉珈山时便知道二师姐与其他弟子是不同的,二师姐不仅容色出众,各类术法都修习得很快,平日里所穿所用也不同于其他弟子,就如眼前这间厢房,从垂幔雕花床到镶着玉牡丹的青铜镜,无一不在华美里透着贵气。
宫里一直有传言说二师姐的出身高贵身份特殊,甚至曾有师姐撞见外宫弟子对二师姐行跪拜大礼。这次出山,二师姐本是最佳人选,却因为她和季翎的不慎之举而受伤在床,怎么想她都过意不去。
“二师姐,”九黎恭谨地行了个礼:“你的伤可有好些?”
木双熠冷冷一哼:“你不是来探伤,是来道别的吧”,她声音里毫不遮掩的寒意让九黎一愣,二师姐虽对她偶有嘲讽,却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二师姐,我明日要……”
“不用说了,我当然知道。如愿了,可满意?”木双熠的冰冷的眼神直直刺在九黎身上。
九黎不解:“师姐,你这是何意?”
“还要装么,”木双熠手指一曲,一物蓦地从床后架上飞到了九黎脚下,她冷笑道:“这个可还眼熟?”
九黎吃了一惊,这不是她之前用的剑么?昨日中午被季翎御剑时落在了林里,她傍晚时去林子里找了许久都未曾寻见,没想到竟被二师姐捡到了。
“呵,先将我们引入林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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