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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a市的舒健昔听过莱昂担忧的汇报以后,失神了好久,忽然沉声问,“她有说过什么么?”
莱昂踌躇道:“说让先生爱怎么样怎么样,她有心理准备,并不在意的。”
“没问我要解释么?”他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边简单地说了一句没有,便收线了。
原本空荡荡的大宅子因为有了她而温馨,可是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饭,又像从前一样空空旷旷的。他心里钝钝地痛,她不在意的,竟然真的不在意。
给她打电话,她的声音倒是没有丝毫变化,仍旧清清冷冷的的一个“喂”字,不多问不多说。
他心里莫名酸涩,小心翼翼地说:“过些日子,一切处理好了,我就接你回来。”
郁好恹恹的,“嗯,好。”
这么冷静,清淡的声音,她果真不在意,甚至不问一问他怎么回事,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在外面睥睨风云,在她面前却徒剩无奈,叹口气,“我说过会娶你的,不要乱想。该有的你都会有。”
她笑笑,“不用。你给我钱,我做你的情妇挺好的。你的人生我怎么敢伸手呢。”
她的声音太轻,仿佛下一秒就再也听不到这气若游丝地讽刺。讽刺化身成一柄尖利的锥子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疼得满身怆然。
郁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堵得难受,睁眼闭眼都是舒健昔。摸摸眼角,湿漉漉的,她到底有些意难平。说是怕他家老爷子对付她,还不是为了支开她和庄小姐订婚么?
他还说爱她?就是这么爱的?真是讽刺。
偏偏胃里不消停,想吃橘子,这个时候哪来的橘子,爬起来到处找吃的,厨房里有白天买的水果,她挑了个味道偏酸的橙子剥开吃。越吃越饿,干脆开火给自己做了个蛋炒饭。
莱昂听见动静出来看,郁好正穿着白色的睡裙像一缕幽魂一样,无声无息地抄着饭,厨房的壁灯还不亮,看起来阴森森的,莱昂想了想还是给舒健昔发了汇报短信。
对方几乎是立刻就回复,“顺着她。”
莱昂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她跟在先生身边多年,怎么没见过angel呢?只是,先生一直自以为只爱那个人,却从没有仔细看看自己的心,里头是不是已经装着厨房里那抹洁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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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app里的大姨妈软件俏皮地提醒,“亲,你的大姨妈今日拜访哦。”
彼时郁好正悠闲地靠在藤椅上晒太阳,若无其事的划开软件以后,扫了一眼周期和同房,脑中一下子乱糟糟的哄成一锅粥。
她的月事一向不准,浑不在意惯了,只是突然看到最后一次同房记录和怀孕预算,再加上这些日子毫无节制的贪吃,顿时产生最不好的联想。
要真是这样,她的算计就要节外生枝,舒健昔也会拿着这个软肋一直捏着她,最可怕的是会让这个孩子背上和她同样的命运以及永远摆脱不掉的耻辱。
她惨白着脸,弓着身子蜷在椅子里,脸色白的没有人色,莱昂端着水果进来时,她正在抚着肚子发呆,莱昂担心她的身体,连忙问怎么了。
郁好把头别过去,哑声说:“没事。能帮我拿条被子来么?天气有点凉。”
下午连高跟鞋都不敢穿,趁着保镖们不注意,去旁边的小诊所买了三个验孕棒藏在怀里带回家。晚上吃过饭以后,就着洗澡的时间偷偷在厕所里试了三次,都是两道杠。
结果出来,郁好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一个即将呱呱坠地的小孩子正以一种最亲密的姿势蜷缩在她的肚子里和她呼吸与共,她下意识地去摸肚子,手指尖犯凉,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这是条生命,即使他不被期待,不被祝福,却也是造物主用她的骨血描画出来的灵魂,这世上唯一一个和她休戚与共的灵魂。
浴缸里的水变凉了,郁好赶紧手忙脚乱的开加热器,生怕伤到孩子。
再静下心来,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了。冷静分析一下,其实她不该留这孩子,她也只有19岁,无依无靠,不过是个有钱人闲来无事豢养的金丝雀,假若有一天她能逃出生天,又有什么能力给孩子幸福呢。
难道要生下来,告诉他,你妈妈曾经是别人的第三者,是二奶,到死都没有名分。
或者有好的一面,舒健昔愿意要这个孩子。但是他将来要娶的妻子未必这么想,也许会是第二个郁文文也说不准。
也许舒健昔会格外开恩给一笔钱,叫她带着孩子走。想想又马上否决,不可能,凭他的性子,要不就是不要,要不就一定要留在身边。
将来的天下她已经算计好了孤军奋战,独自去抢,但是拖着肚子里这块肉,她还怎么施展拳脚?
两天以后的星期一,莱昂照例要飞a市,郁好表现得毫无异常,冷淡的点点头,闲闲的披着红色大毛衣坐着喝茶。
上午家里阿姨要去买菜,她说想去透透气,跟着前往,三个保镖则一同隐在人群里跟着。
在贡银大厦里若无其事的挑衣服,拿起手机,自拍了几张照片,郁好推了推墨镜,拉低帽子,把手机塞进外套里,动作自然地去上厕所。
保镖们只能止步在这里,等了许久不见出来,干脆冲到厕所里找人,这楼层不高是二楼,厕所的窗户大开,保镖们咒骂了一句,开始慌乱的找人。
她身上没有钱,护照身份证之类的统统都在舒健昔手里,因此没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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