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要进了宫门,接下来的盘查就会很少了,可是因为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复杂严峻,加之有人受了重伤,皇宫里巡逻的侍卫和忙前忙后的宫女,几乎比比皆是,不停的有人上前来盘查,虽然墨痕有“暗影令”在手,但是再这么盘问下去,他这个暗影侍卫几乎就完全曝光了。
而且看安意如冷厉沉重的神情,显然对这样冗长又无用的盘查,已经生出不满,墨痕紧紧的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怒之下,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情,这里毕竟是皇宫,又加上众人此刻正心惊胆战,恐怕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草木皆兵,所以他一刻也不敢放松。
一路一边被盘查,一边被带往皇上的承政殿,安意如始终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简直比这冬日里的寒风还有恐怖,让人几乎不跟近身,直到看到守在殿外的子落的身影,墨痕都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
远远望见有巡逻的侍卫过来,墨痕跨步上前,厉声道:“去别处,不要惊扰了圣驾!”
带头的侍卫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不敢继续靠前。
可是有个身影却似乎没有听到一般,脚下的步子依旧没有任何停驻的意思,宽大的淡紫披风,裹住了她略显单薄的身影,头上的帽子,将她的容貌遮掩。
“大胆!”子落沉声厉喝,“噌”的一声,剑已出鞘。
墨痕眼疾手快,身形一跃,挡在了子落的身前,同时将他手中的剑重新压回剑鞘。
子落一愣,只听耳畔一声熟悉的低语:“子落,是我。”
子落定睛一看,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墨痕,自己的亲哥哥,不由得大惊,突然意识到先前那个身影的身份,不由得惊道:“你怎么带她来了!”
墨痕连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人多口杂,先别说话。
子落意会,忙对巡逻的侍卫吩咐道:“你们去别处巡视,务必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是!”侍卫们得令,忙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子落又去看安意如已经到了殿门之前的背影,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吱嘎”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听上去格外沉重。
“不是让你去安抚她?怎么反倒带来宫里了?”既然已经无力阻止,子落也不再阻拦,直接质问墨痕道。
墨痕望着安意如的背影消失在门扉之后,苦笑道:“我们都低估了她,也低估了她跟主子之间的感情,此时此刻,没有人能拦下她,你我不能,皇上不能,甚至就算是主子本来,也不能!”
子落不解的望着有感而发的墨痕,良久才道:“就这个放她进去,没关系吗?”
墨痕露出一个安府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子落仍旧不解,痴痴的望着身后洞开的大门,他此刻在犹豫,要不要把们关上,但是他又觉得,似乎要不了多久,安意如或许就会被赶出来,可是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殿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的异动,他看着墨痕,径直走近,将殿门合起。
承政殿内的太医,满满的聚了一屋子,可是全都是面色惨情、大汗淋漓。
皇甫炎急切的站在床前,看着正在床畔犹豫不决的顾长风,他不停的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同时用棉花占着酒精清洗着战连城胸口不断溢出的毒血。
焦灼的皇甫炎和顾长风没有意识到安意如的到来,而发现突然有人闯入的太医们,已经完全惊呆,更不知道该不该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开口。
安意如就那么平静的站在皇甫炎的侧后方,她完全看得清床上的战连城的所有情况,她的呼吸短而急促,明显比她的神色和目光,更能暴露她此刻的慌乱和恐惧。
她望着战连城苍白而不安的脸,看到他的胸口起伏的很厉害,却已经是意识昏迷,整个人混沌不清,只是紧皱的眉头,说明他此刻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顾神医,连城他……他怎么养了?”皇甫炎虽然极力的克制着,但是他的声音依旧透出微微的颤抖。
顾长风手下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道:“很不乐观,敌人很恶毒,这箭不但有毒,而且箭镞上有倒钩,战堡主这一箭位置伤在胸口,一不小心,倒钩就有可能伤到心脏,所以要什么精准,什么谨慎,我……确实没什么把握。”
皇甫炎的脸色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更加的惨白,眸光中几乎透出了绝望。
终于将战连城胸口的毒血清理的差不多后,顾长风才抬头看向皇甫炎,沉声问道:“皇上,即便再危险,这箭也要拔出来,否则毒入五脏,也是必死之局,拖……”
说到一半的顾长风,在眼睛的余光扫到了安意如的身影时,不由得听了下来,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皇甫炎见他说到一半不说了,目光惊呆的望着他的左后方,不由得也将目光看了过来,待看清了来人之后,他不由得惊道:“意如……”
安意如的神情坚定而决绝,急促的呼吸的,同时伸手制止了皇甫炎的问话,上前一步,迈到了床前,伸手就握上了那支插在战连城胸口的毒箭。
顾长风和皇甫炎大惊失色,连忙制止:“不要!”“不要轻举妄动!”
安意如冷冽的眸色一一扫过顾长风和皇甫炎,声音寒烈道:“若是连城注定要死,我宁愿他死在我手上!”
安意如的话音刚落,她手上同时一用力,将毒箭以人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迅速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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