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碌……”轮子转动着,华丽的马车偶尔颠簸几下,震得洛鑫胃里翻腾了几下,她的伤势还未复原,这么一折腾真够受的。她瞅了瞅坐在她对面的紫衣男子,他刚才若有所思望着外面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却转身从座位后的一个锦盒中取出一个纸袋递给她。
“什么东西?”洛鑫接过来,打开看,却是一些梅子,闻起来很香甜的感觉,她掂了一颗在嘴里,哇,真好吃!酸酸甜甜的,以前晕车的时候她也会买杨梅,嚯,难不成北宫殇以为她晕马车才将这东西给她?
她瞟了他一眼,那家伙那张俊美而淡漠的脸又望向了窗外。洛鑫看了看窗外,外面不过是些荒草和丘陵,究竟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此行并没有走大道,北宫殇说他们将绕过大道,到达花迟国和洪朝接壤的边陲小镇,然后派人将洛鑫送回洪朝。
洛鑫意识到自己要劝月氏国不出战一定得快,否则被送走了什么机会都没了。
“呃……”洛鑫开口了,北宫殇转脸看她。
“那个……你能不能劝你们女皇不出战,不要帮花迟国……”
“不行。”他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丫头完全不了解形势,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女皇的野心早就开始扩张,她的出战是迟早的事情。为了这件事情,她暗中不知做了多少准备,他的来访只是形式而已,一切早已筹备。
“嘶……”洛鑫居然被他一口回绝,真是好气,“诶,你要知道,人命大于天呐,你知道打起仗来要死多少人吗?洪朝人也好、花迟人也好,还有月氏人也好,大家都活不了了,打的你死我活有什么意义……*……*…………*……”
北宫殇微微蹙眉,看着对面某人唾沫满天飞,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真的有种想塞住她嘴巴的**。
“嘎……咳咳……”什么东西塞到嘴里,洛鑫愕然的取下嘴里塞着的软乎乎的东西,恨恨的剜了北宫殇一眼,他居然拿早上买的肉包子塞她?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洛鑫这次真的不高兴了,“难道两国的战争你就真的这么不关心吗?你也在洪朝住过,也知道那里的人民多么朴实多么善良,你真的忍心吗?”
这句话好似一根针一样刺在北宫殇的心里,缓缓的,他道:“你想要如何?你认为女皇的意愿说改变就可以改变的吗?”
“我们那里的圣人孔子有说过一句话,知其不可而为之。纵然知道可能没有结果,可是还是要努力的去争取啊,难道眼看着多少无辜的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自己独善其身吗?如果我认识的北宫殇是这种人,那我宁愿当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说到这里,洛鑫气的脸都红了。
北宫殇低下头,眉头紧锁,眸色阴沉,他沉吟着、思索着,心里如同针扎,半晌才道:“好,我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洛鑫惊喜的望着他。
“知其不可而为之。”他承诺着。
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一旦他承诺,他将会为自己的话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只是这次他会听洛鑫的话,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是正确的,一顿责备将他的良知点醒,天下之大,人命最大,和个人的性命相比,万千的人命更大,他早该认识到这一点。
洛鑫惊喜着,想不到自己的说服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只是除了那些话,她这下对着北宫殇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着他,想起在祥州的那些日子,想起了紫萱花边的飘逸男子,想起了花灯灯会上遇见的那个男子,真的是眼前的这个异国王爷吗?她曾经欠他许多,而他也欠过她,欠她一个约定,如今,究竟是谁欠谁的,她都分不清了。
她眼神迷蒙,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难道过去只是做了一场梦?也许过几天他们就要分开各走各的路了,难道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仿似浮萍一般,匆匆会聚又立即分离?也许直到老死再没有相见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些酸涩,靠在车壁边上,无力的垂下了头。
“怎么了?”北宫殇察觉她的异样。
“我没事。”洛鑫摇了摇头,仍没有正视他。
北宫殇伸出纤长的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双眼有些红红的,道:“怎会没事,你都要哭了。”
“我是高兴,开心好不好?”洛鑫拍开他的手,被他这么一说眼泪真的扑腾腾掉出来了,“高兴马上要回去了,高兴就要见到我爹了。行不行?”洛鑫极其丢脸的抹着眼泪说。
离开我你就真的这么高兴?北宫殇心里一沉,这句话想问却没有说出口。也许,他们注定是分离,他讽刺的笑了笑,到了如今,他还在想什么?
望了望车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他们即将在路边的旅店休整住宿,以洛鑫的身体是没有办法连夜赶路的。他隐隐感觉到一种不安,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能否顺利见到你爹还不一定呢。”这话,他绝对不是吓唬她。
洛鑫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旅店前,马车停下了,洛鑫正要下车,北宫殇拦住了她,在她前面一步打开车门,突然,“笃笃笃”几声,木质的车门上豁然插着三只银镖,银镖下插着一张字条。
洛鑫一惊:“那是什么?”她环视四周,哪里看到丢飞镖的人!那个下毒手的人又出现了!
北宫殇取下银镖,那银镖上都印着双骆驼的图案,他心中了然,取了字条展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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