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不是夏骁身上还穿着那身狗皮,那些后槽牙快被咬断的武官怕是胆敢生吃他的肉,生饮他的血。一身的骨头怕是要拿去炖了汤喂狗。
“晋国公谬赞了,本官只是做了本官该做之事,领兵作战这等事还是秦大人熟悉,不过只是躲在自家墙角下,偶尔在敌军后背投个石,却有失大将之威。晋国公以为,本官所言是不是这个理?”
夏骁是穆离一手培养的人,只是最后却跟了元闵,说起来穆毓不动他并非因为穆离,确实是因为夏骁此人有几分本事。只是近些年来,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越发的猖狂起来了,猖狂到没边了。
对于夏骁的话,穆毓只当是耳边风吹吹就过了,根本就没有当真,对这种人也犯不着认真,如今他来了,夏州就不是夏骁能说话的地方,要是敢在他面前摆官威,穆毓有的是方法治他。
故此,穆毓只是笑笑,抬眼望着角落的沙漏,“本官以为,如今可不止三刻钟。”
穆毓直接的话语,让夏骁脸上一红,原本的狂傲之气消了大半,却还是坚持着,“秦将军不出城应敌,本官为了夏州,怎么着也得尽心尽力,才不至于被突厥攻破城池才是。”
夏骁等着穆毓接下来的,心中在思忖,接下来应该怎么样应对,才不至于落了下风,谁知穆毓将手抚上脖子,用力按下去,绕了几圈,缓解脖子上的疲劳,一面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本官昼夜星辰赶来,叫大家来没什么事,就是许久不见,想你们了,如今人也见了,话也说了,大家请回吧!”
夏骁气一窒,却也说不得什么,只能憋着气,面上却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晋国公一路辛劳,应当好好休息才是,不然突厥可不是一般的敌人。”
穆毓仰着头,半月不眠不休的赶路,饶是骁勇如穆毓也吃不消了,穆毓将扶在脖颈上的手拿下,随意扭了一下脖子,扭得骨头咔咔作响。他吐出一口气,瞬间觉得舒爽了许多,“夏大人说的是,本官迎战突厥时,定会请夏大人来,为我大周将士加油助威。”
夏骁道:“本官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穆毓笑意盈盈的说着,“定不会让夏大人久等。”只是眼中闪过的精光却让一众看客看的心惊肉跳。
血祭开战!这是他们所想到的第一个词,而且还是脑中唯一想到的一个词。
“告辞!”
夏骁最后一个到来,却是第一个离开的人。
他走了之后一众文官武将纷纷拱手告辞,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时辰,整个房间又变得空空荡荡的。
“大都督?”饶是秦放都不太明白穆毓今日此举所为何。
“说说,近日的情况,突厥那边如何了?为何不迎战?”人一走,穆毓浑身的疲惫也散去了,此刻的他精神无比,就想知道突厥的情况。
“抵至夏州的突厥敌军不过五千余众,皆聚于此。”秦放上前指着舆图中一个离夏州不远的地方。
穆毓看着秦放指着的地方,那倒是个好地方,难得突厥军中还有能人,不然就枉费他亲自领军出战了。
“五千?是骑兵?”从突厥进攻至他到此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若非是骑兵,穆毓想不到突厥有什么方式能够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跨越上千里路途抵达夏州。
秦放诧异于穆毓在他的一句话当中便能看清形势,不过转念一想,却也释然了,穆毓身为北周大都督,若是连这点东西都想不到的话,那么北周早就沦为敌人的盘中肉了。“是的,骑兵,领兵之人是前可汗之弟柯木图。”
“左右贤王呢?”柯木图都出来了,左右贤王不可能窝在王庭,一动不动。
如今不管穆毓问出什么样的问题,秦放都把这当做是穆毓有先知之能了,再也不觉诧异,只将自己所知的一切慢慢言明。“左贤王为左翼军,从阿尔泰山阳面出发横穿准葛尔,如今行踪不明。右贤王已逼近武川。”
其实秦放并没有准确的消息来说明左贤王也来了,只是武川那边有右贤王进犯,而柯木图是直接利用骑兵的快脚程南下,这才让他起了左贤王估计会从左边夹击。
从他无法探查出左贤王的具体位置这一点,秦放猜出左贤王是从准噶尔南下。因为只有从准噶尔南下,才会让他找不准左贤王的位置。
而他有日夜晚偷偷潜入柯木图军营,饶了一圈却并未发现粮草,从这点可知,柯木图后方必定还有人,不然他士兵的吃喝问题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几方消息汇合到一起,这才让秦放足以确定左贤王从左翼进发北周,路线是经准噶尔南下,至于现今在何处躲藏,这点他却无法得知。毕竟准噶尔并非沙漠,实乃盆地,躲藏之地千万,若是当真寻找起来,就凭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估计是有进无出。
穆毓的视线落在舆图上,他将夏州以北的地方一掠扫尽,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怪不得选在元宵日出战,原来是想吃汤圆了。”
穆毓对于战局上的事情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武川战局如何?”
说道武川时,秦放虽然还是一脸的忧虑,但在语气上却是平稳许多,“今年雪灾严重,萧将军早早便防备突厥南下抢掠。占了先机,右贤王兵力多却不精,似乎只是想拖住萧将军,好让夏州孤立无援。”
“同州往北雪深三尺有余,为何不见人上报
喜欢闭卦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