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左肩吃痛,这两瓣尖牙紧紧咬合,却是怎么甩也挣不脱。她痛极,连同纸片人往墙上撞,纸片人脑浆迸开,再一撞,已是血肉模糊,拼也拼不起来了。只有那尖牙留在肩膀,因刺入肉里,难以根除。她索性不管,专心对付黑团。
这黑团形状怪异,无声无息,缠斗许久,张瑾房中已是寒冬景象。她只专心用真气护住右手,跳来跳去引它到了窗户边。
封书生等张瑾解决了纸片人,才找到机会来了门边。他推着半开的房门,却是冻上了。欲哭无泪,好容易把桌边小凳从坚冰里踢出来,便挥着砸房门。他回头看,张瑾已被黑团逼到了窗户边,心中发狠,两手用力一遍遍砸。他不知破烂的房门可还有效果,只关了门,喊张瑾:“快来!”
张瑾闻声意动,速速退去,她扒住窗口,回头瞟一眼黑团,纵身跳下,手却抓住窗棂悬挂在半空。果然,那黑团乘胜追击跳下来,眼见与张瑾擦肩而过。张瑾大笑,抓住封书生的手被他拉了上去。刚才与黑团的碰触,她全身都冻成冰了,肩膀的伤口反而不痛。
废话不多说,张瑾吐出一口冰,命封书生抱着她,一头撞向屋外。两人摔在走廊,欣喜地发现有房门亮着灯!狼狈的两人躲进封书生的房里,等油灯点着了,两人对视许久,才松口气。
张瑾闭上眼一句话也不想说,封生对着北墙唤了一声,梅女立即回来了。她本是高兴报仇之事,却见两人狼狈,大惊失色:“你们是怎么了?”她忽然扭头,看向门外,说,“今晚旅店人怎么少了一大半?哎呀呀,楼下全空了。”
封生默不作声,张瑾睁开眼,疲惫地说:“封书生的玉佩碎了。”她的房间现在是不想回去了,肩膀的鬼牙不见了,伤口流血不止。她叹口气,不知剩下那只鬼是否还会回来。周子玄定是出去了,不然怎会容得鬼怪撒野。她睁着眼不敢睡着,就怕一闭眼进了鬼的肚子。
梅女去楼下晃了一圈,旅客连同掌柜、伙计都没气了,足足一十二口人,一夜之间……两人生生熬到鸡鸣,梅女离开,才沉沉睡去。二楼的旅客们发现、报官,一番慌乱也没吵醒两人,直到周子玄回来。
张瑾抹把脸,任由周子玄给她上药、把脉,肩膀那处伤好容易止住血,却听他说:“怕是要留疤。”她闻言笑了笑,不甚在意。
周子玄见她反应冷淡,皱了皱眉,正要说话,一群官差走进来,肆无忌惮查看一番,领头的问:“这位……道长昨晚可听见什么声音?”他瞧见床边的血迹,问,“小姐受伤了?”显然是起了疑心。
张瑾正要说话,却见那捕头身后有人与他说了几句,捕头态度一变,点头哈腰道:“道长见谅,今日有人报案,这楼下数人不论男女都死了,无打斗也没血迹,皆面带惊恐,仵作查是吓死的。这……实在蹊跷,乃人力所不能及,不知道长可看出什么?”
周子玄点头,语气冷冰冰的:“有恶鬼作祟。”
捕头等他下文,见他不耐烦的样子,连忙道:“道长见谅,我们这便走。”
张瑾抬头,只看见周子玄的下巴。他低下头,瞧着眼巴巴看着的张瑾,心中一软:“别担心,我饶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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