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映着月光,可以看见前面竟然有一泉眼,翻滚着雪花似的水流,泉水清澈见底,周边有奇形怪状的石头围住,水里鱼儿游来游去。这并不出奇,出奇的是泉水由内向外流去,只要碰到石头,便好似喷泉一样翻涌而上,半空中汇聚,纷纷向天冲去,远远看去好似一条瀑布。
泉水自成一条天河,潺潺流入悬浮在空中的小山峰。山峰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皆有,张瑾看得目不暇接,她向泉边的师傅那里走去,问:“师傅,这儿是自然天成的奇观吗?”
“这水逆流而上,扭转天地法则,哪里会是。”男子低头看她,语气缓和道,“你可喜欢?”
那就是他一手建造的,张瑾还真没想到外表冷酷的男人竟然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她想着不由得乐了,连连道:“喜欢喜欢。”
他瞥了张瑾一眼,道:“跟我来。”说着转身踏入泉水,鞋袜未湿,反而踩着水流一步步悬空走了上去,看得张瑾目瞪口呆,原来此中另有玄机。
张瑾小心翼翼踏着师傅的脚印上去,脚下似乎踩到实物。她仔细看去,原来水中竟然有粗壮缠绕的藤条攀岩而上,恍然大悟。这藤条沾了水,本该滑腻,此时走着却如履平地,一盏茶的功夫,终于踏到土地上,她回头,整个小岛的面貌尽入眼底。萤火虫光星星点点,四面八方都是一望无际的海面,看得人豪气万丈。
这才是山脚下而已。
穿过一条黑暗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一片山谷,似是峰顶悬崖的底部,头上树根盘曲纵结,枝繁叶茂,密密层层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太阳照不到底,山谷里自然是凉至阴寒。张瑾边走边瞧,心想有机会定要去上面看一看,不知是何光景。正想着,前面的师傅停住脚步,说:“休息吧。”惜字如金。
张瑾诧异地望着眼前的木屋,道:“师傅,那我睡哪里?”
师傅身形顿住,衣袖迎风摆动,良久,他才道:“你先在屋里休息,明日再说。”
张瑾正要拒绝,触及到他的眼神,连忙乖乖回答:“是的,师傅。”话音刚落,男子径直飞向头顶,穿过层层枝叶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峰顶有修炼的地方,她打了个哈欠,这两日连连奔走,她早就累了,推开门,屋里干干净净,只有一个修炼用的蒲团,哀叹一声,蜷缩在蒲团上凑合一夜。
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她朦胧间听见叽叽喳喳的鸟叫,猛地坐起来,外面天色大亮。她心道糟糕,给这位师傅留下懒惰的印象可不好,正要冲出去,谁知爱卿推门进来了。
她仍是温温柔柔的,说:“累坏了吧,师祖吩咐下午再去寻他,你莫要慌张。”她递来一杯茶,冒着热气。
一杯热茶下肚,张瑾只觉得通体舒畅,她见爱卿也喝了一杯,惊喜道:“你可以进食了?”她回味着刚才的热茶,笑了笑,“想必也会推演之法了。”
爱卿替她解开散乱的发髻,一边说:“是了,我这次顿悟后,感觉魂体凝实不少,可从饭食中吸取精气。冥冥中也会感觉到师傅的动向。”
张瑾欣喜不已:“这样便好,看来仙界有鬼修之法的。待我问过师傅,看有没有什么典籍。”
爱卿替她换了一身干净罗裙,道:“师傅,我们初来乍到,还是稳妥为好。不知师祖的脾性,你可要谨言慎行,等稳妥后再问也不迟。”
“你多虑了。”张瑾摆弄着腰间的坠子,“师傅面冷心热,与那周子玄动机不纯者不同。”
“我是没你聪明,师傅莫要任性便好。”爱卿想起昨日张瑾差点没命的样子,仍有些戚戚焉。
张瑾很享受爱卿的唠叨,想是她生前的经历所致,对年幼的张瑾颇多照顾,这让如同浮萍的她很是受用。她想了想,拽下腰间的玉佩,说:“这玉佩给你,栖身之所还是自己拿着舒服。”
爱卿皱眉道:“师傅可是不认我这个徒弟了?”她不由分说地把玉佩重新挂回她的腰里,“这话莫要再说,不然我可生气了。”
张瑾无可奈何,只好罢休。她用过饭,练了五遍剑法,已到了正午。她望着山谷上茂密的枝叶,不敢冒险,转而出了隧道从小路走。拾阶而上,不时有鸟儿飞过,甚至还有一只胆大的趴在她头上啄了两口。张瑾哭笑不得,行至半山腰处,压力顿生,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把她重重往下压。吃力地站起来,豆大的汗顺着脸流下,她抬头望着峰顶,似乎触手可及。
她心知考验到了,不敢松懈,弯着腰一步步往上爬。实在不敌,用真气抗衡,行走稍加轻松,谁知越到后来抗力越大,甚至一阵劲风吹来,把张瑾翻了个跟头。她眼疾手快扒住台阶旁的杂草,后怕不已。回头望了一眼,头晕目眩。她趴在台阶上喘着气,慢慢镇定下来。
张瑾有些奇怪,用真气不行,不用也不行,难道是要她从谷底飞上去吗?她摇头,除非她是一只鸟。
想到鸟,原来那只啄她的鸟又飞来,扑棱着翅膀落在她面前唧唧叫。这鸟吃的圆滚滚,细腿在台阶上跳来跳去引张瑾抓它。她见小鸟身形矫捷,心想这无形的压力只对她一人起作用。如果她不是人呢?
她灵机一动,引真气出来,果然刚有动作,张瑾就被掀翻倒地。她趴在地上不动,小心翼翼将少量真气调出,因太过稀少,微弱无害,片刻就消散了。她闭上眼,平心静气,缓缓将真气引出,弃了杀伐之气,将真气变得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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