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轻声说,似是怕惊扰了爱宠:“她说弟子的那些,可都是应验了,就连我多年足不出户、不见外人,这徒弟不还是送上门来了。”
“罢罢罢,你这心魔已起,老道只有舍命相陪了。我却是不信,这小丫头还能翻出什么大浪?”小童打开酒盅全倒进嘴里,挥挥手,道,“酒完了,老道也该走喽。”说完一跳,竟整个人从山顶直直往下落,须臾间,卷入海中不见了踪影。
师傅抱着垂耳兔起身,挥袖将灯吹灭了。
两人所说,原是一百年前的旧事。当日张瑾的师傅刚刚从池子里爬上来,与他同列的还有二十人,这一年仙界来的新人之多,令各家门派起了心思。这小童当年还是这般模样,一眼挑中了张瑾的师傅,要他随他走,旁人见他这个出头鸟没甚名气,讽刺耻笑,谁知小童一言不合,人头已落地。同门派的人自是不依,待要混战,一位仙子翩然而至。
她非是什么美貌之人,修为也不高,只不过那柔柔的嗓音传来,众人都偃旗息鼓,巴巴望着她了。仙子一口将小童的来历修为说得一清二楚,并警告他若是收徒会有杀身之祸。小童哪会被这三言两语吓退,剑回鞘就收割了几人的性命。仙子转而劝初来乍到的师傅,说了几句就被小童打断,拐了新徒弟走了。
小童不在意,师傅却放在了心上,因为这仙子在他临走前传音入耳,将他的身世扒的一清二楚,听得他咬牙切齿。她不是说他剑法杀气过重,有违天和,就改修了驭兽之法;她不是说他师徒二人先后死绝,他就千方百计寻得了师妹这等良才纳入师门。
终于走到这一步,就让他师徒看看天道是否不可违。
睡梦中的张瑾自是不晓得她这位师傅是如何辗转难眠的,她一觉好眠,第二天就见到了比她还矮还嫩的师祖。
张瑾目瞪口呆之后,毕恭毕敬地将桃木剑奉上。她偷眼看师祖唇红齿白,清秀可人的模样,心想若是爱卿见了,怕要喜欢的不得了。
小童翻来覆去看了看,问道:“这把剑可碰过冤魂野鬼之流?”
张瑾乖乖回答:“是的。我曾用此剑斩过一只。”心中佩服不已。
小童皱眉,道:“怕不只一只。”他围着张瑾走了一圈,问,“你当日走火入魔只有云渺宗那弟子在?”
张瑾点头称是。
他问了名姓,掐指一算,眉头舒展道:“不急,不日便到了。”他说着,摇头晃脑地走回去,将木剑丢给她,吩咐,“练一遍给我看看。”
张瑾心有顾虑,问:“是不是要换一柄?”
小童不耐烦,厉声道:“磨蹭!是你心不端,怎还赖到剑上,莫让它晓得你的心思,不然还怎得练剑!”
张瑾唯唯称是,她被骂了一通,才意识到对方可是师祖。顿时老老实实将以往所学练了一遍。
小童看了,更是怒上加怒:“蠢货,愚不可及!就算是给你根树枝,也是辱没了它!你师父怎会让你修剑道!”他焦躁地走来走去,一脚将她手中的木剑踢飞,落到手里掂量着,“握不住剑,还谈什么练剑?再来。”说着又将剑扔了回去。
张瑾将将接住木剑,就见小童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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