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进来的风带着冷冽,却很好的缓解了她心头的那丝烦躁,似乎‘韩进’这个名字总能轻易打乱她的平静。
她窗户的灯光正好映射在院子那棵腊梅上,像给花树披了层薄纱,朦朦胧胧的,很美。
窗棱上缓缓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下雪籽了,风也一阵一阵的刮起来。
她可惜那一树花,明早该是要七零八落了,若是折几枝做成干花,放在家里也挺美,她如是想。反正睡不着,她穿了衣服,披上厚厚的毯子,伞也不打,开门出去。
江妈妈许是听到开门的响动,起来看。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一个人出去了,这要滑一跤……呸呸呸,妈乌鸦嘴,我家若涵万事大吉!”赶紧去拿伞给她遮住。
“哪有那么严重,我就是想出去折两枝梅花,这马上要下大雪了。”
“行行行,不就折梅花,你在这儿好生待着,站稳啊,妈妈给你折去!”江妈妈穿上披着的衣服,过去梅树边,“你这任性的脾气啊,可千万别遗传给宝宝,到时候,他要天上的月亮,你到哪儿给他弄去!”
江若涵笑了,“我倒是不怕他要天上的月亮,只……”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
院门外的韩进却猜出来了,只是怕孩子要爸爸吗?孩子如果要爸爸,就得在爸爸和妈妈中选择一个,这对孩子多么残忍。
一墙之隔,他不敢打扰,连呼吸重一点都不敢,‘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原来咫尺天涯是这样让窒息的感觉,原来他早已经变成了陌生的墙外‘行人’。雪籽打在脸上冷冷的疼,寒风掠过,耳际留下刺骨的呼啸,唇边呵出的白雾都暖不了手心的温度。
“那边那枝,对,那枝开得好,对,就是那枝。”江若涵的声音很欢悦,很宁静。
然后听到枝丫折断的声音。
“若涵啊,你和……少城,怎么样?”江妈妈一边折花一边似漫不经心的问出口,她一晚上都在思忖这事,想问,又不敢问。
江若涵接了妈妈递过来的花,“什么怎么样?”
“就是……就是,你们两,有没有可能!”
“我们……”江若涵刚要开口。
江妈妈打断她,“说实话,我觉得少城真的挺不错,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不用妈多说,你们两现在男未婚,女可以自由嫁,可以认认真真的考虑考虑!你是没看到今儿李阿姨那群长舌妇看到少城扶你进屋的表情,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妈在她们面前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江若涵无聊笑着摇头,“何必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生活在别人眼光的人很累的。”
“好吧,就算你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你也得给孩子想想吧,以陆少城对你的感情,他一定会爱屋及屋,非常疼爱这个孩子的。没有爸爸的孩子……其实,很可怜的。”江妈妈后面一句是弱弱说出来的。
沉默,江若涵没有说话。
院门外,韩进已经不自觉的握紧了拳,胸口像是被什么死死堵住,喉咙感到一阵猛烈腥甜味。
“下雪了,进去吧。”江若涵终于出声。
他最后听到的却是关门声,她没有回答江妈妈的问题,是默认吗?她也觉得陆少城是孩子爸爸的最佳人选?
他想起陆少城跟他说过,“我也可以做她孩子的爸爸,我自信比你做得好!”
我自信比你做好!他输了,一败涂地!
寒风阵阵,他保持僵硬的姿式一直站在那里,雪落下来,零零落落扯絮般,逐渐地越来越大,雪花片片,落在他头上,肩上,睫毛上,雪花融化成珠,顺着他脸颊滑下,像极了一颗清泪。
所有的灯都灭了,他被遗弃在冰天雪地里。遗弃?真是很贴切的一个词。
那一晚,他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过整整五年不去‘打扰’她,只能远远看着她……和一天一天长大的孩子。
幼儿园,六一儿童节汇演。
“默默,你的衣服换好吗?”后台,老师在帘子外面扯着嗓子喊,“你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哦,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哦,你再不出来,老师要进去给你帮忙了哦!”
帘子没有打开,反而看见被两只小手抓紧,“我,我还没好!”
老师扶额,她又不能直接进去把小家伙拎出来,那样太直接粗爆了,脸上堆起笑容,声音柔得不像话,“默默啊,你妈妈刚刚跟老师打电话,说今天会请假来看你表演哦,你这样不出来,妈妈不是白跑一趟,妈妈会失望的!”
小家伙没作声,只是看见抓紧帘子的小手松了一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老师不骗人!”
“那我等妈妈来,再出来。”
老师没辙了,眼看着表演时间就到了,赶紧给江若涵打电话。
“喂,江默妈妈吗,我是杨老师,您现在到了吗,到了您直接到后台来。”
“好,我马上就到。”江若涵刚好到幼儿园门口,付了钱下车,急急就奔后台。
“杨老师。”远远就喊,“是不是默默出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您别着急,只是默默有点儿不好意思,非要妈妈在场。”老师安抚道。
江若涵松口气,“他在哪儿,我去看看。”
“换衣间,这边走。”老师带她过去。
“默默?”江若涵一出声。
小家伙就从换衣间出来,“妈妈!”
江若涵一看,有一秒傻眼,齐肩扎着蝴蝶结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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