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你这条发绳掉了颗珠子,还要吗?”
此刻我头疼欲裂,睁眼只怕见一片眩晕,哪晓得苏木说的是哪条发绳。
“你总归不能一直躺着吧,眼看上海便要到了,总得起身收拾下行李。再难受也得让我晓得哪些该打包......”
从汉堡出发不久,我便开始晕船,初时苏木这位哥哥还省得嘘寒问暖包办一切。可在我断续晕了近两个月后,他的柔情早已消磨干净,就如他对旧爱瓦塔萨一般。
我努力开了会眼,见他在床脚拎着一根绳子皱眉。一根、两根、三根......很快,我未来得及认清那绳子的模样,便又开始天旋地转了。
“你不是来过中国,那里有头饰卖吗?”我赶忙闭上眼,有气无力问着。
“我只去过广州,那儿好似有的......上海却是不知道......”
“那便扔了吧,来前听说,上海可比广州繁华,肯定有的卖......”我这哥哥处起女孩子家的事来最是犹豫不决,我们此番去寻得表姑乃富贵之家,一根头绳总不会少了我吧。
“你说有便有吧。”砰的一声,我听见物事碰撞的声响,想是苏木把那所剩珠子无几的头绳随手扔了。这般行径,若是妈妈在这,肯定少不了他一番面壁思过。
“苏木......有人来接我们吗?”船明早便靠岸,我可不想下了船连个倒地的地方都寻不到。
“敏宏说是来接的,但我们这船在印度多耽搁了几日,不晓得他知不知具体靠岸时间啊......”苏木犹豫回答。
张敏宏是表姑的儿子,爹爹说我该叫他表哥,这位表哥几年前来德意志游过学,虽很快回了国,我仍依稀记着他的好。
“若是他接不到咱们,你知道表姑家住处在哪吗?,我精神一抖,睁眼竟也不晕了。
苏木正蹲着收拾行李,闻言皱眉思索良久。
“父亲给的札子里有写......无碍无碍,姑父开的明星电影公司可有名了,去那就行。”苏木从小便糙得很,甚至把丢三落四的习惯无私传授于我,我看他刚一瞬受了惊的模样,猜他大概早把爹爹给的札子弄丢了。
“都收拾妥当了,我带你去甲板上透口气。”知兄莫若妹,晓妹当数兄,他看我像是要发火,忙讨好的为我穿起鞋。
不过他显然还不那么懂我,既然能找到姑父的公司,我何必多嘴斥责他,我还得留着那口气力扛眩晕呢。
我到底在船舱里呆了几天几夜,现在晕船症缓了缓,当然是很乐意出去转转的。于是我央着这怀有愧色的男子背我上甲板。
海上的黑夜满是星星的天地,头顶的星星两个月来我已看厌,但远处朦胧的点点星光,却是很新奇的。
“那是什么?”我单手搂着苏木细长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指着。
“听说是上海滩的夜色。”苏木抠了抠我勒得过紧的手,无奈失败后找了一处台子,将我的臀重重拍在上面。
“嗷!fickdich!”我痛叫着勒紧他的脖子。
“噢!你竟说脏话!若是父亲在,保证打的你屁股真开花。”苏木好似得了乐,抠着我的手笑个不停。几番气力之下我好像又有些晕了,远处的星光晃成几片,我赶忙撒手,静静靠在苏木的背上。
“看起来上海滩离我们不远,怎么也要明早才能到?”被晕船症折磨良久,我恨不能船即刻停到码头。
“海上规矩,船早上才能上岸。”苏木缓缓解释。
“苏木,你游水游的很好不是,要不你背我游过去吧......”随着眩晕又渐渐加重,我恨不能即刻跳下海。
苏木听完弯了弯背,好让我靠得更舒适些。
“你再忍忍,寻寻天上的勺子,想想别的事,会舒服些。”苏木温声提了个方法,可他哪知道,我闭着的眼界里早已满是星星,哪会稀罕天上的。
“我想吐了......”苏木闻言一僵,随即开始不停咽起口水。他不了解我想不想看星星,也同样不了解我是不是真想吐......谁让他用星星恶心我呢?
夜风舒缓,海波微澜,背脊宽厚......我不知自己何时睡了去,醒来时星星早已轮完值,阳光伴着嘈杂的声响而来。
“正好,我也不用犹豫要不要唤醒你,顾虑你醒后会不会再晕船了。”苏木已穿好齐整的便装,坐在床边看我。
“到了吗?”我一点也不愿再听到晕船这个词,而对晕船最好的歼灭方式,就是上岸。
“到了,都准备着排队上岸呢。”苏木说着把床头的干净衣物丢给我,不是我想穿的浅色。
“我想要件素色的。”我提了提这件蓝色的裙子,它让我即刻想到大海。
“不好,你会吐脏的。”苏木把它往我手里塞了塞,他显然对数月来时不时的惊吓心有余悸。
说完他退出船舱,我无力翻箱倒柜寻出自己满意的服饰,只好将就穿着这件大海罢。只要不对着镜子,我该不会目睹到这身“大海”,也不至于因此再犯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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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换好衣服出了舱,才发觉船上不是一般热闹。近两个月的航行让所有人都倍感乏累,那些个同我一起晕船的,拾掇起行李来最是起劲,不少人哼着小曲抖着腿排在楼梯口......唯有苏木见我换好衣物后,一屁股躺回床上。
“苏木,我们也排队去吧。”这船再奢华,我也不愿多呆一刻。说着我便主动去拖那几只大大的行李箱。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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