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谢敏与周氏兄弟密谈。
周显拍胸脯道:“主子放心,这等事我两兄弟自会留心。奴才定会把那些心怀叵测者斗得屁滚尿流哭爹叫娘。”
谢敏立时拉下脸来,斥道:“这等事岂是玩笑?!”
周全同情地看了一脸委屈相的周显一眼,沉着地说道:“主子身旁的内奸,奴才已经找到。”
谢敏一惊,压低声音问道:“本宫身边果然有?是谁?”
周全自信地说道:“主子暂时不需要知道,只需按照奴才的计划行事就行。”
“你告知本宫内奸是谁,本宫也有防备。”谢敏身体前倾,带着央求的语气。
周显插嘴道:“主子向来藏不住事,难免打草惊蛇,不如放心地交给我两兄弟。”
谢敏略一迟疑,颔首道:“也好。不过,在这计划里,本宫需要做什么?”
“这也是奴才要对主子讲的。”
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才散去。
数日后,皇帝正在批改奏章,猛一抬头,见孙琪恭敬地立着,随口问道:“有事吗?”
“周显说,敏嫔娘娘最近不大舒服,大概是肚子的龙种出了问题。”孙琪说着,偷眼看皇帝的表情。
皇帝紧蹙双眉,随手扔下朱笔,大步走了出去。
孙琪紧跟其后。
谢敏躺在床上,见皇帝进来,一脸痛苦地说道:“请陛下恕罪,贱妾实在不能下床恭迎圣驾。”
皇帝坐在榻沿,一把握住谢敏的手,宽慰道:“无需多礼。太医怎么讲?”
这时,玉嫣正端药进来。
周显接过,端到皇帝身边,说道:“大概是药有问题。娘娘这几日突然觉得不舒服。药里可能被人做了手脚。”
皇帝急切地说道:“传徐太医来。”
孙琪领旨出去了。
“臣妾初来乍到,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吧?”谢敏一副卑屈的样子说道。
“你是指怡妃?”皇帝笑了笑了,继续说道:“不会。怡妃是个直肠子,做不了这种事。”
谢敏两行泪突如其来,别过脸去,幽怨地说道:“到这时,你还偏袒她。”
皇帝不语,起身踱到窗边,负手而立,凝视着窗外。
“徐太医来了。”孙琪走到皇帝身边,说道。
徐太医跪下,向皇帝和谢敏请安后,说道:“在来时的路上,孙总管已向老臣说明情况了。”
皇帝示意了一下,周显将那碗药端给徐太医。
室内寂静,几乎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陛下,药汤里多了一味药,是斑蝥,堕胎用的。”徐太医的声音虽低沉,但在他人听来仿佛炸雷。
“陛下。”谢敏哀怨地叫了声。
皇帝陡然怒吼道:“是谁?”
“回禀陛下,最近几日的药是由玉嫣负责。”周显斜看了玉嫣一眼,回道。
玉嫣立即跪倒,身体颤抖不停。
“竟然是你?!我何曾亏待过你!你竟如此害我!”谢敏颤声道。
玉嫣一个劲儿地磕头,说道:“主子待奴婢的确不薄。但叶皇后的大恩不能不报。”
“叶皇后对你有何恩?”皇帝倒是来了兴趣。
“当年,奴婢初到宫中,备受欺辱。一日,被叶皇后撞见。叶皇后一句话,让奴婢不再被其他宫人轻贱。奴婢只是想夺走孩子,不想害主子的性命。不料想第一次下药,奴婢就被逮个正着。至于前几日,实在不是奴婢所为。”玉嫣哭着说道。
“谁指使的,说!”谢敏厉声喝道。
“拉下去,查出主谋。”皇帝示意孙琪。
孙琪应了一声,叫了两个贴身侍卫,押着玉嫣离去了。
残月高挂时,孙琪回来了。
“是不是怡妃?”谢敏胸有成竹地问道。
孙琪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静妃。”
谢敏顿时如五雷轰顶,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待到午夜时,谢敏才缓缓醒来,盯着天花板痴痴地望了一会儿,才对还坐在身旁的皇帝说道:“我想见她,问个清楚。”
皇帝低叹一声,说道:“何必呢?”
但他撞见谢敏坚定的眼神,只好对孙琪说道:“带静妃来。”
孙琪应了一声,离去。
“玉嫣现在如何?”谢敏虚弱地问道。
“已交付大理寺审理。”
谢敏有气无力地说道:“饶了她吧。难得她是宫里唯一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皇帝讶然,继而对周显说道:“按照敏嫔的意思去办吧。”
周显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出去。
皇帝看到谢敏悲伤的样子,想安慰几句。
“我累了。”谢敏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少时,静妃被带来了。
她的头发散乱,两颊红肿,嘴角还残留着血丝,身上的衣服残破,几处肿着流着血,状如恶鬼。
“跪下!”孙琪一声大喝。
两个侍卫朝静妃的腿弯处猛踢一脚,本来傲然而立的静妃惊叫一声跪了下去。
谢敏睁开眼,侧脸看过去,只说了句:“姐姐。”
本一脸坚硬的静妃蓦地哭了,说道:“宫闱中岂有姐妹?!”
“门上的血是你令人泼的吗?”谢敏的目光哀戚地看了过去。
静妃立即摇头道:“不是,绝对不是。我喜欢你的性情,本想与你做姐妹,但听到你即将诞下龙子时,还是忍不住……都是我的错。我宁愿一死。”
静妃嚎啕大哭。
“不是你就好。”谢敏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惨笑。
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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