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战场上,正打的如火如荼。
洛叶的银/枪既然沾了血,此后杀起人来,更是肆无忌惮。
连折两阵,那钦便不再托大,步、骑两军蜂拥而出,瞬间陷入了一场混战。
而在这时,墨取城的后方,也遭到了烽火的波及。
墨取山下,江水被一分为二,一部分凿成了天然的护城河,以短坝拦截,每月入水出水五至六次,另一部分则绕着城池继续往东,直到汇入茫茫大海。
而在这两股支流中间,却有个薄弱点,被山势一阻,水流细而且流势较缓,几乎被拱起的山梁填成了陆地,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但是贴着山脚绕一圈极易攻城。
拉克申研究地形图研究了很久,早想引开城中主力,戳一戳这块软肉了。
所以他现在带着两队轻骑,约百千来人,勒马停在城墙下。
另一端的喊打喊杀声掩盖了此处的鬼祟行为,拉克申一声令下,数十道臂粗绳索连着铁钩卡在石柱间,固定结实后,精兵突袭。
忽然,空无一人的墙头上长啸震天,百十来个布衣人整肃的站了起来,手执锋利弯月刀,把绳索全数割断。
一时之间,城脚下血肉模糊,拉克申以箭掩护,勉勉强强没有全军覆没。
“将军,你太低估自己的对手了。”完颜有晴冷冷的俯视着马上的拉克申,“费莫老将军,早在建城之初,就察觉到了这处弱势,他故意放松此处防守,为的就是引你上钩!”
拉克申是个极其严谨的人,在真正行动之前,他不只一次的试探打听,而费莫好舍沉得住气,只把网张着,宁可做一时之输,也不急于收网。
但同样的,这位老将军也有个显而易见的弱点,不够果决,不愿冒险,求稳为上,以至于长时间里,也没有制造机会,让拉克申进入陷阱。
这样拉锯消耗着,实在浪费了老将军的心计。
所以萧子衿才这般狂妄自大,他从墨取山进入墨取城时,便注意到了常有探子徘徊江水两岸,还有这一处被忽略的城墙。
故意留下的木筏,故意造出的动静,都是为了告诉蒙古人,来援军了。
援军刚至,必是人困马乏,缺乏沟通,但时间一长,站稳了脚跟,再攻城就不如当初轻巧。
拉克申虽封锁了费莫好舍向金国求援的通道,却忽略了中原,忽略了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公子,这一疏忽,让他不能再等。
而今天,此刻,城中守军倾巢而出之际,就是他最好的时机。
拉克申叹了口气,他可是研究了很久,才发现这处山脉的,来自手下败将的算计,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上当。
“退!”拉克申当机立断。
他虽然不屑于上头的命令,但有时却不得不遵守。这次大败,他带来的都是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至今损失泰半,说是大伤元气也不为过。
完颜有晴站在城墙上一招手,万箭齐发,撵着拉克申往主战场撤退。
毫不知情的那钦,在见到拉克申的瞬间,表情之变化,堪称精彩。
萧子衿一勒马,放他们狼狈而逃,费莫将军慢慢停在他身边。
“佩服。”
异口同声而言,微愣之后,相视一笑。
老将军受了这么久的窝囊气,今日大仇得报,忍不住在宴席上多喝了几杯。
这些酒,都是还留在墨取山的魔教人搬过来的,年岁已久,全部陈了有数十来年。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也开始燃起了灯火,先是孩子,后是大人,墨取城虽然还未摆脱头顶上的阴云,但至少去了死气。
而与之相对的蒙古包里,却是针尖麦芒,压抑的几乎透不过气来。
拉克申受了箭伤,不算严重,左臂缺了块口子,正由军医包扎。
那钦就坐在他对面,皱着眉,也不说话,隐隐有山雨欲来的气势。
“是我太轻敌了。”拉克申点了点头,示意大夫先离开,那全程都未敢抬头的老大夫赶紧擦了擦头上冷汗,出了帐篷。
“从我们出征到现在,你的每一次计划都没有跟我商量过,师弟,你不是轻敌,是自负!”
那钦愤恨的把桌上墨砚往地上一摔,伴随着巨大的声响,裂成了两半,“我的才能,纵使比不上你,但作为副将,我却没有知情的权利?!”
“让你知情,我们就能反败为胜?”拉克申要么不开口,要么每句话都能戳中那钦的死穴,“你是国师手里的棋,只是为了监视我而来,军中的事情,何必多管。”
“你!”又一次的,那钦除了无处发泄的火气,什么情报都得不到。
“好了,我的伤口疼,让我休息一会儿,师兄要是想赢,不如出去安抚军心。”
拉克申冷笑了一声,他本就生的高眉陷目十分英挺,板下脸来威严更甚,那钦最后看了看他,忽而轻声道,“国家命脉,都在国师手里面握着,你急于寻死都行,但别害了师父。”
话音随着帐帘落下,拉克申不得不承认自己与那钦,还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怒火攻心之时,都喜欢摔东西。
“该死!”拉克申狠狠的锤了一下手边的木桌,气劲一泄,血与木渣同时颓废的散落在地上。
拉克申与那钦口中的这位“国师”,并不是台面上的那位老不死。
蒙古国有两位国师,一位主管祭祀,大部分时候都过着隐居生活,对国事从不过问。
另一位则更加神秘。
只知道他很年轻,而且常年不在国内,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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