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杨清荷!”
感觉有咸湿的液体滴答到脸部,无一丝力气,勉强将眼睛睁开,眼前雪白,左手的血一样在流。计划还未实现,李未来的性命还未救得,竟命丧此,好不甘心。
“你躺够了没有?”
我都要死了,居然还有人在雪上加霜,在我腿上踢了一脚。奈何英雄末路,竟受这种折辱,若换为一刻前,我定要他灰飞烟灭。
“你走不走?”
又是一脚。
等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终于睁开眼了就起来,再过片刻,这里就会被太阳照到,路径消失。”“把血擦干。”他递给我一块粉白绣花手帕。
“你怎么会在这?”
“我一直都在这。”他瞥了我一眼,很明显在他眼中我又傻了一分。
“你刚才已经被我杀了!”我拔出烈焰刀,准备继续战斗。
“不要相信刚才所看到的,最高深的鬼都具有人的形貌,借着外皮,欺骗于人。”
“你是说我又陷入了雾境?”
“不是又,是一直没出来。”
“何谓真,何谓假?你怎么保证你不是假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的灵力也确实越来越不如从前了,被诅咒的躯体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也许眼前的唐归命本就是雾境制造的幻想,眼前这个时刻,草木皆兵,才是上策。
“我为什么要骗你?”他随意的从我腰间抽出葫芦,大口的抿了一口酒。
“这不是醉生梦死?”
“玫瑰酒。”
“可怜天下狂酒客,未尝天上一杯无。这酒才是好酒啊!”他脸上显得很满意,又大“啜了一口,才把葫芦丢给我。
“脚如何?”
他这时才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本来已无感觉,但经他一提醒,脚又像自己长了生命似的,铮铮痛起来,蛆虽然已经被药粉杀死掉了下去,但沾着血渍的脚骨,看起来多少有些恐怖。
“别动。”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红色药瓶,将里面的黄色颗粒用内力碾成粉墨,细细洒在脚踝周围。
瞬间千万束电流从大脑射击而过,意识痛到麻痹。
“上来。”
他蹲下,单膝跪于地,黑色的袍子与地洞的颜色融为一体,说得自然,让我趴到他背上,仿佛就是吃饭喝茶的小事。
他的背很宽,与在雾境阴阳地里的幻影不同,少了些寒意,多了一点宽容。
“唐归命。”
“嗯。”
“你何时会走?”
“有酒我就不会走。”
“你到底从哪里来。”
“重要吗?”
“或许重要。”
“你知道有一目国吗?”
“上古时期,相传在北瀚有一国,名曰一目国,里面的人只有一只眼睛,鼻不能嗅,耳不能听,四肢麻痹,只靠眼睛生活,在每岁敬献一半国民给当地海神,不吃不睡才能够存活。但仙史记载,这个国家在妖神大战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而是被神族放逐到西冥的一座孤岛上。”
“你从那里来?”
“我的目的跟你一样。”
“你在等大唐覆灭?”
“没错。”
“能救得了他们吗?”
“你知道它的能力。”
“你要跟我抢?”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的东西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不过我喜欢你的酒,你也可以多酿几壶给我。哈哈哈哈哈哈。“
“唐归命。”
“嗯。”
“你的手帕好别致啊。哈哈哈哈哈哈。”
“………..”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给我的。”
“我们要怎么出这个洞?”
现在依然在刚才的洞内,头顶没有洞,也不会再出现幻觉,但洞的缝隙在缩小,我只有紧紧贴在唐归命的背上,我俩才能勉强通过。上面漏水下来,一直发出滴答声,越来越明显,很快就会决堤。
“你贴好。”他说的时候已经极速加快脚速,一些岩石从上面掉落,开始是大的,由于大块石头的震动原因,洞顶上的石头越掉越快,越来越多。最后一大片塌方到一起。
“光,光。”
“?”
“有光了,你抓紧。”
洞塌方越来越厉害,他已顾不得,打开刚才散开的“肉卷”毯子。口中急急的念了几句咒语,毯子便以风速飞动,唐归命的眉毛被吹得皱了起来。
轰隆隆~~~
“好险。”
整个洞就在我们飞出来的一瞬间坍塌,就是一个软趴趴的废物。
再转睛一看,已立在一座大宅前。
朱红色府门,府门檐底挂着两盏大大白色灯笼,门前立着两座石狮,一株高大柏树从侧墙旁伸出枝桠。四下寂静,没有鸟声,也没有人烟,这座宅院已经被人忘却,但依然完好,慈面菩萨的念力一直将它扼留在了风中。
太过于静,我跟唐归命都走得小心翼翼,恐惊恐了这痴心女子精心保留的格局。
从大门进去分为左右两个院落,中间有亭廊穿回,左边大气,右边雅秀,左边应该用来纵情声色,没走几步就有一座假山,山上有一间亭子,亭上描摹着女子飞天之画,亭内摆着茶具,围棋以及一些吃食,到现在依旧没有损坏。再往里是富丽堂皇的屋子,面积宽大,气势一斑。
我们走得很压抑,这些风景都在敲打我心,仿佛能看到当日慈面菩萨与员外在这里琴瑟和鸣的画面,两个孩子活蹦乱跳,员外和好友品茶,慈面菩萨在一旁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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