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直觉的就点了头。开玩笑,丹麓哩,是那个丹麓哩,谁说不想上那可是在自个人骗自个儿!咱不是那自欺欺人的傻人儿,当然要一五一十的反应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结果没一个月便收到了丹麓的入学通知。
回想那会儿,拿着通知书的手啊可抖的跟筛子似的,整个人都懵了啊,跟爸妈一起傻乎乎的笑,要知道这通知书只是老爸请那丹麓的一个门房大叔吃了一顿家常饭菜而已,人家说跟老爸投缘,就问老爸要不要让我进丹麓,老爸听了也不管真假就憨憨的跑来问我,然后我傻傻的点头了,所以老爸也点头了,再然后我还就真给进了!
这一切可真跟做梦似的!
那一刻我还更傻傻的想哪怕现在一雷劈咱身上了咱说不定都发觉不了,灰飞湮灭的时候怕是还端着笑哩!
大概是看我太开心了老天嫉妒,所以虽然没雷下来,结果却也差不多。
那天大半夜的时候坐在老爸新买的小轿车里,虽然是国产车,不过凑合着用还是行的,老爸可能喝的有点儿多了,边开车还边哼着“九十九朵玫瑰”那老掉牙的调子,老妈在前座歪着脑袋靠着,我看不清楚,不过估计是睡着了,因为我听到了一阵细细的鼾声。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生活真是他娘的前所未有的幸福,但是一道白光突然闪过,我的世界就崩溃了,雷没真劈下来,改换车祸了,而那个灰飞湮灭的也不是我,是我爸妈。
炫目的白色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黑……
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老在一块儿地打转,黑漆漆的怪吓人,想找个出口却怎么也找不到,再恍惚的好像看见了爸妈,他们手挽手笑的特甜蜜的往前走,我正孤单呢,哪肯放他们走,便放开嗓子死命的呼喊,可是怎么喊他们都好像听不到一样。
我喊着喊着就奇怪自己怎么眼热了,好像有什么湿湿的东西从眼角跌落出去了,看着爸妈他们越走越远突然觉得心有些疼,好像不知不觉中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我没时间再去想这些问题,我只想快点儿找到出口,我被憋的慌了,想换换环境,不用太好,有空气有阳光有水有房有车有花园有条狗有电视有电脑有漫画有小说有浴缸有马桶还要有洗面奶沐浴露——真的不用太好,就算哪天穿越了也一定要穿这样的才成!
刚这么想呢,突然觉得手臂有些痒,伸手抠抠,结果一抠便又稀里糊涂的醒了,瞪大眼看着头顶的日光灯,突然那么一下子就有了再世为人的感动,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我正躺在白白的房子里,睡着白色的床单盖着白色的被子看着白色的窗帘手臂上还打着白色的石膏,而靠床边儿趴着的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宋嘉琪而不什么穿着汉服宫装旗装旗袍的婢女小妾麽麽奶娘。
看来咱这次没穿成!
我有些遗憾的想。
笑嘻嘻的拍醒嘉琪,看着她惊讶到不行的表情我觉得实在爽快,只是在随后得知老爸老妈已经蒙神召宠的先行一步时我突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原来那时他们走那么快连我都不理是因为他们要赶去投胎啊!
得,看来他们穿的比咱早些。
只是……
站在爸妈墓前的时候我就那么突兀的甩了自个儿几个响亮清脆倍儿好听的耳光,然后抱着那冰冷的墓碑玩命儿的哭了起来,只是一边哭还一边想呢还是老妈的身子抱着舒服,那软绵绵的劲到真个儿是极品,也难怪老爸这么粘老妈。
只是就这么想着,眼泪下的更凶了。
嘉琪和宋爸爸一个劲儿的劝我莫哭坏了身子,要坚强些,可是天知道其实我是一点儿也不想哭的,你们说这人为什么见了死人就要哭呢?爸妈他们不就早走这么几十年么,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我的拖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过的比现在还潇洒快活呢?我们既然都不清楚他们的真实状况那还瞎哭个啥呢!
指不定人家不但不领情,还暗地里说咱傻呢!
做人呐,平时装装傻就行了,正经时候还装傻那可就是真傻了!
可是这眼泪为什么就流个不停呢!莫说是嘉琪,就算我自个人都快以为这个身体里的水份已经该流干了。
也不知道这天昏地暗的哭了多久,只知道到最后我终于正正经经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开学了,而那个时候我正躺在丹麓学院高中部的医务室里。
又是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灯光,我一转头又瞧见了嘉琪,她那双让我嫉妒的水汪汪亮澄澄的大眼睛又红又肿,正瞬也不瞬的瞅着我。
“你醒了?”她说。
我点点头,是啊,我醒了。人呐,遇上再艰难的事儿都得坚强的继续过下去,逃避本就不是办法。
一个多月了,我也该醒来了。
“小琪,现在什么时候?”
我问的模糊,可是嘉琪却明白了,噙着泪拉住我的手说:“九月一号,今天开学了,所有人都在体育馆里开新生大会,你本来也去了,只是突然又晕了。”
“……会开完了么?”
“还没呢!虽然丹麓算是效率很高了,但是中国做事儿就是这样。”
我挣扎着站起来,“那我们回体育馆吧,刚才没注意看呢。”
嘉琪笑笑扶着我,那劲头儿就跟捧着什么稀世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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