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一弯残月如钩。
许濯阳站在尚书府围墙外面,仰头视线越过高高的院墙,只能够看着黑漆漆的一片。他琢磨着,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合适的。
总是在林府外面徘徊肯定不成,可是贸贸然的闯进去,又只会是自讨苦吃,一个不留神,性命都有可能丢进去。
但是,他又不能够不进去。
玉宸,你究竟怎么样了?这个问题差一点就把许濯阳给憋疯掉。
他在围墙外面不断的徘徊,最终停住了脚步,咬咬牙,准备冒险闯进去。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的风声在他耳边响起。待他反应过来扭头去看时,却只见一道模糊的黑影飞快的消失的夜色之中。速度快的,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许濯阳自然知道自己没有眼花,可是心中的惊讶却久久无法散去。
惊鸿一瞥之下,他隐约看到那时一个极其瘦小的身影。不仅仅是瘦小了,在他看来那应该是一个孩子的背影。一个绝对不超过十岁的孩子!
这个认知,才是最最吓人的。
那样快速到令人用视线都无法跟得上身影,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孩子?难道说,是天生的侏儒?
许濯阳呆了一呆,回过神时,就听到院墙内细微的声响。心中一凛,他知道是里面有人追出来了。他抱着手臂依靠在院墙上,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无论是刚才那人还是镇守在林府中的人,都比他高明太多了。如果他现在仓促地躲闪肯定会引起误会。大大方方在这里站着,反而比较合适,毕竟真正的高手必然可以从呼吸吐纳中察觉出自己与方才那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果不其然,从院墙上如鹰般落下一个灰衣老者,而他却只是匆匆瞥了许濯阳一眼,便飞身向着远处而去,身形飘飘荡荡仿佛毫不受力,却比方才那人还要快过几分。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那双在月光下寒光四溢的眼睛,却让许濯阳背后生出了一层薄汗。那是一双极富侵略性的眼睛。许濯阳不是没有见过比他功力更加深厚、速度更快的人,只是却从不曾见过一个人的目光可以凶残到仿若可以剜去别人心脏的地步。需要浸染多少的血腥,才会有那么凶残的眼神啊!
眼见着先后两人消失在黑夜里,许濯阳心中复杂无比。这个林府真是不简单,竟然藏着这么一个凶悍的高手。再联想到那神情懒散,却让他感到莫名心悸的林大少爷,忽然觉得这个林府真的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你再想什么?”
背后忽然传来的声音,让许濯阳刚刚散去的汗水,又迅速流了下来。他苦笑着转头,看着眼前负手而立的男子,终于确实地肯定了——林家的确是深不可测!
这个林朔昀竟然可以不声不响地潜入自己身后,甚至让他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仅仅从这一点判断,这人就比刚才两人还要技高一筹!
只是,现在的林朔昀却没有了分毫的笑意,他看着许濯阳,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怒火,削薄的嘴唇紧紧抿起,像是在犹豫着些什么。
许濯阳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皱起了眉毛,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林朔昀在犹豫着是否要杀了他。面对强烈的敌视和杀意他全身心地戒备着。但是良久,都不见对方有半分的动作。
许濯阳一咬牙,干脆什么也不管了,反正以对方的武功而言,如果想要杀他,那他能够逃脱的机会着实不大。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拼死闯进去,如果还可以见到玉宸一面,死了也甘心了。
想着,他利落地后退一步,然后脚尖点地,身体迅速拔地而起,向着院墙跃去。
林朔昀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抬起手,也不见他有其他的动作,许濯阳却觉得自己的脚腕上似乎套上了一个绳索,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拖着他向下坠去。
许濯阳凌空翻了个跟头,才没有摔倒在地。他瞪大了眼睛,怒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林朔昀冷笑,“这是我家,你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就准备闯入,我没有质问你,你反而来问我为什么?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这句话说的着实不客气之极,以许濯阳的教养和性格而言,若是往常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肯定窘得不知道要这么办了,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他理亏。但是现在,他执拗的脾气一上来,干脆豁出去了,也冷笑道:“我知道我技不如人,比不过你。你要杀我轻而易举,但是如果你不动手,就不要再阻止我,我今天一定要进去!见不到玉宸,我是不会罢休的!”
林朔昀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你敢擅自闯进去,我会立即杀了你!”
许濯阳相信眼前这个满身寒气的男子绝对会说到做到,但依然昂首道:“你杀啊,只要你杀了我自然可以阻止我了!”
“那么说,就是只要你活着,就一定要去见玉宸了。”林朔昀低声道,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上面青色的脉络根根暴起。
“是!除非我死!”
很干脆的回答,有着决绝的语气。
“对你而言,玉宸真的这么重要吗?你会用你的生命去保护他吗?”林朔昀又问,说话间牙齿咬地咯咯作响。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许濯阳不解的看着眼前人的奇怪表现,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依旧回答。
“玉宸……他经历过很多的苦难,你可以不介意他的身份,不介意他的过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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