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然躺在床上，还处于昏迷状态。大夫坐在床边，一手为他把脉，另一手捋着自己银色的胡须。房间里，王凌、柳原和风月都在。青峰楼有贼人，并且还打伤了人，这一点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疏于防范。
“大夫，他怎么样？”见大夫诊完脉，柳原问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被打晕而已，休息一会就好。”
“需要开些药吗？”
“恩，我开些补药让他调养身子。”
“麻烦您了。”柳原颔首，“风月，跟大夫去抓药。”
风月领命，随大夫离开。房里就剩下王凌、柳原以及还未清醒的郭小然。
“你怎么看？”柳原问，与此同时他坐到桌边，为自己斟茶。
王凌站在床边看着躺着的人，一言不发。不明白他为何不说话，柳原侧过头看他，没有看到他一贯的笑脸，知道事情又严重了。王凌脸上的表情告诉他，问题出在郭小然身上。
“出去吧。”王凌道。然后率先开门离开。
柳原往床上看了看，郭小然依然紧闭双眼，再看着敞开的房门，终于也跟着出去了。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郭小然睁开了眼。
当王凌走进蒋牧离的房间。蒋牧离正悠闲地喝着茶，他知道王凌一定会来。
“坐。”
王凌依言坐下。
“你怎么知道他会武功。”王凌也省去了虚假的客套话，直接问道，“而且轻功还属上层。”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又或者，他不会武功，只是轻功很好。”这也不无可能。
“你认为，曾经是富家公子的他，会习武吗？”
“防身。有何不可。”蒋牧离笑道。
“若只是防身，轻功何以如此了得？”看来他要从新评估郭小然。
蒋牧离沉默，他把玩着茶杯，考虑着是否该把蒋自林的调查结果告诉王凌。
郭小然的出现和紫光魔诀被盗……现在又发现郭小然懂武功……
“为何不说话？”王凌问。
“你不觉得奇怪吗？”蒋牧离停止了把玩杯子的动作，侧过头看着王凌。
“你是指什么？”
“郭小然出现不久，紫光魔诀就被盗了，你不觉得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挨得很紧吗？”蒋牧离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你觉得呢？我是说对郭小然你怎么看？”王凌问，他和郭小然相处时间不多，蒋牧离却不同，他们每天都见面，而且郭小然对他是贴身服侍。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个单纯的伙计，我甚至可以从他身上感觉到野性的味道。”蒋牧离如是说，“我派人调查他的背景，却从一名乞丐口中得到‘鬼’的说法。”
“鬼？”王凌眉头深锁，对这个字感到诧异。
“目前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郭小然不得不防，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你懂我的意思吧！”
王凌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慎重的表情。他必须好好想想蒋牧离的话。如果郭小然真的动机不纯，那他们就防不胜防了。
“再过几天我就出发到景国。”蒋牧离突然道。相信凭着玄英门的情报组，对于烈王墓的事，王凌不会不知晓。告诉他也无妨。
“为了……钥匙！”王凌挑眉。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蒋牧离笑。果然啊，玄英门的情报组并非浪得虚名。
“彼此彼此。”
“具体什么时候走？”如果可以，王凌也不想问这么多。毕竟严格说来，他们是敌对的。只是，他想交蒋牧离这个朋友。刚刚萌发的想法。蒋牧离，身手好，头脑好，若真是和他对上，自讨苦吃。所以，做朋友，不错。
即使是自己有了这个想法，王凌也不指望蒋牧离会明确给出答案。告诉他过几天出发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讲，已是极限。
“他康复之后。”意外的，蒋牧离回答了。和王凌，做朋友的可能性大过敌人。
“他？”王凌笑起来。‘他’是指谁，两人心知肚明。“看来，你对我这个伙计很感兴趣。”打破了刚刚的沉闷，他开起了玩笑。
“你不如说……我对他背后的事情更感兴趣。”蒋牧离也笑起来。
或者，他们真的能做朋友。
郭小然从床上坐起来，面无表情。脸上没了笑容的他，看起来有些可怕，有些阴霾。蒋牧离问他的话，王凌刚才的反应……想着这些，拽着被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直到喀喀作响。
三日后，郭小然完全康复。
送茶水到蒋牧离的房间，却发现他正在收拾包袱。
一阵诧异之后，郭小然将托盘“砰”的一声放到桌上，他冲到蒋牧离面前，问：“你要走？”
他真的要走吗？如果他就这么走了……
蒋牧离不答反问：“你想跟吗？”
想！这是他的答案，然而他却垂下眼睑，不看蒋牧离。自那日之后，似乎只要和这个男人对视，他就会被看穿。很恐怖的感觉。
房间煞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蒋牧离坐在床边，郭小然站在他面前，两人各想各的，谁也没再开口。
翌日清晨，薄雾蒙蒙。推开窗户放眼望去，一片青绿。之下，波光粼粼，是醉月湖。青山绿水，烟雾缭绕。虽看不清实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蒋牧离站在窗边已经好一会了，他在等人。或者……他在和自己打赌，左手和右手，一手坐庄，一手下注。
“进来吧。”门外有人，他察觉到了。握着窗沿的手，放轻了力道。
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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