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死了吗?
闭上眼,破云第一次觉得死亡离他是那样的近,几乎,近在咫尺!!
感觉着那无名刀带来的淡淡血腥,破云有些痴了。
他,萧破云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他真的就要死在这个刀王的刀下,永远的,永远的放弃再次见到那个让他心动,让他心痛的男人机会?他,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真的甘心就这样结束一切,再也,再也不去问上一句,面对那个该死的混蛋,他真的甘心再也不去问上一句“为什么”吗?
不!他,不甘心!
在过去的二十天里,多少次,就是想要以崭新的他再次站在那个高傲的男人面前,挺直脊背的再一次告诉那个男人,他,是喜欢他的。
他,终于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了!!
他想要的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这样一路行来,他觉得,却是那样的艰难?每一步带起的都是他的血泪。那样软弱的他……他怀疑,那些真的是他吗?那样坚毅走下来的真的是他吗?可是现在,在面对这个刀王的时候,觉得好象当初拥有过的坚毅,勇气,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都没有了,都消失了。
现在,他突然发现,原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
他就是那被蛛丝缠上的小虫,他就是那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半点动弹,都不由他,他只能够呆呆的等待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来临,慢慢品味死亡的味道。
可是,在这一刻,破云忘记了一个人,他自己。
他,自己?!
是的,他自己,他忘记了,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名叫“白儿”的暴戾少年!当死亡的阴影真正笼罩在破云身上的时候,那个少年,那个一直沉默着的少年出现了。
冰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离世。
“萧破云,你要变强。”
“萧破云,白儿现在把属于你的都还给你。”
“萧破云,带着对菱衣姐姐的喜欢,好好的,站在他的身边吧。”
“萧破云……记起来吧,你,还是东白君……”
你还是,东白君……
东……白君……
“……东白君?!”短暂的诧异之后,那纷繁的记忆,连着汹涌的巨大内力朝破云脆弱的神经冲撞而来,破云发不出一点声音,被动的随波逐流,脚踩洪荒般的卓卓而立,如同第三者般看着流动在脚底的记忆,然后,他,真的忆起了。
忆起了,曾经的过去。
忆起了,那个名叫东白君的他!!
十二年前,背负着萧国三皇子尊贵身份的他有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阿姨,棱萱姨。在十二年前的夏天,伴着虫鸣,他牵着棱萱姨的手,倚着颠簸的马车,第一次来到了那座高大的城镇。
黑灰色的高大城墙缓缓散发着冰冷嗜血的历史气息,面对那巨大的城墙,他,那个时候不过八岁的小皇子瑟缩的向身边的阿姨靠了靠,然后,他听到了一声轻嗤,遥遥望去,就在那城门处,两个孩子迎风而立,一女一男,一白一黑,一纯一邪,一真一魅。
后来,他知道了,原来他们是棱萱姨的亲人,侄儿们。
那个含笑的白衣少女名为菱衣。
那个嗤笑的邪异少年名为阙轻。
白儿。那个少女上前来自棱萱姨手中接过了他的手,笑的温和纯真如风中百合,少女柔柔的唤了他。
白儿,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菱衣姐姐,知道吗?少女朝他眨眨眼,笑道。指着身边的少年,他以后就是你的轻哥哥哦!
懵懂的点了头,他望着菱衣姐姐的笑,知道了,从今以后,他就多了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从今以后,他就不再只拥有他的两位哥哥和一位弟弟,即使离开了萧国,他也有亲人了。
咧开嘴,他傻傻的笑了,迎着笑,他开始了他八岁那年的夏天。
再然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个笑的再真诚不过的菱衣姐姐是那样的狡黠,天天变着花样逗弄欺负他,闯了祸便把一切都推到他头上,然后再让他去面对棱萱姨的怒视,看到他被惩罚,她和轻哥哥就笑的好开心,然后挨了板子,他们晚上却又会趁着没人的时候来看他,给他带了好吃的糖块,虽然他是个皇子,任何山珍海味都尝过,可是,他却觉得,什么都比不上菱衣姐姐给他的小小糖块!
他好喜欢菱衣姐姐,好喜欢菱衣姐姐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坏坏笑容,好喜欢菱衣姐姐看到他被打的红肿的屁屁时轻轻蹙起的眉,好喜欢菱衣姐姐那双秋水般眸子流泻出担忧的神情。即使被欺负,他都觉得好幸福!
他喜欢菱衣姐姐!
他将来要娶菱衣姐姐!
他要永远永远的和菱衣姐姐在一起!
他,那样告诉自己。
然后,在树叶枯黄掉落的日子里,在那片广袤的花海中,伴着花儿的清香,菱衣姐姐在他意外的目光中将她从不离身的玉佩给了他。
他听到菱衣姐姐那清脆的嗓音那样说着,白儿,待到你十六岁的时候,来迎娶菱衣姐姐可好?
那嗓音依旧是他熟悉的温柔戏谑,那淡笑依旧是他熟悉的柔柔切切,那话语……却是他每日每日想要对他的菱衣姐姐说的。
可是,菱衣姐姐抢先了,看着菱衣姐姐眼中一闪而逝的顽皮,他突然明白,原来他的菱衣姐姐是故意的,故意强在他之前,让他慢慢品味那懊恼,可是这次,他没有迟疑,他只是想要永远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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