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抚摸着怀中大刀,细细看了这大刀的庞霸戾气,以及那一丝细致古朴。
咧嘴一笑,破云还记得那夜他与东聆一同悄悄上路,却在不出半里的地方被他那位天下皆知的刀王风宴雪师父给堵住,愣忡间被塞入了这把大刀。
宴雪师父说这刀无名。无主,自他送于他,这刀便是他的了,要他为它取名。
歪头想了半晌,他才淡淡的笑了。
夜雪。他如此说道。
持柄一抽,寒光一闪,刀刃迎月而颤。
映着刀身,他见到了宴雪师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笑欣慰,还有淡淡的笑意。
想来他取的这个名字算是投了宴雪师父的所好。
然后,宴雪师父纵身一跃,大鹏般的身影渐渐融入了黑夜。待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的马车前站立了一个好似也与黑夜为伍的挺拔男子,转头看了东聆不甚在意的脸才明白,原来这人是宴雪师父他带来保护他们的。
其实他们不需要人保护。
破云瘪瘪嘴,不以为然的这么想,毕竟他很相信,此刻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男子就该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超级高手,有这样的一个超级保镖在身边,什么侍卫都可以靠边儿站了,更何况那侍卫还本身就是东聆家的人呢!
似是看透了破云的不屑,东聆勾唇,露出了一个笑容。
要知道,我们这个侍卫可不是普通的侍卫。
一副神秘的模样,在他耳边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在他迷茫间,他慢慢明白,那个“不普通”是……怎样的不普通!!
挑开车帘看着前方执鞭驾车的被东聆称为幽十三的男子,在转头看看正悠哉喝茶的东聆,终于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
他真的没想到原来这个世上真有比女子还要能干的男人,上到杀人越货下至洗衣做饭无所不能,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之人嘛!
悠闲愉悦的心思在触及挂在腰间的玉佩时稍稍减退了一些,虽然与东聆已经出来几日,每日游山玩水惬意之极,只是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直到现在看到这玉佩,他才猛然惊醒,原来,他还希望有那个总是甜腻的唤他小白儿的邪妄男子也陪伴在他身边……
阙轻哥……
即使重逢的时间是那样的短暂,可是即使是短暂的,在他的心里,那个有着苍白脸孔,有着红艳双唇,有着一脸慵懒笑容的哥哥依旧毫不客气的占据了那么一亩三分地!
……还记得醒来的那天,看着车外那长长的车队,他曾经傻傻的问东聆,阙轻哥他在哪辆车上,他要去找他玩。
然后才知道,原来阙轻哥赶在他们启程去萧国之前回东城便是为了留守。
城,不可一日无主。
幽幽的叹了口气,破云收回了那外放的思绪,然后,一双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温柔无限的覆在了他的上,微诧的抬头,看到的是那双永远主宰他心神的盈盈秋水。
“又想起轻了?”虽是问句,可是东聆的态度却是那样的笃定。
轻点头,破云展颜一笑,“阙轻哥对我是真的好。”
宠溺的敲敲破云的额头,东聆道:“那是,在我东城、东家,谁不是真的对你好啊。”
你是我东城流落在外的少爷公子,我东城有谁敢对你东白君不敬呢!
嘻嘻一笑,破云似是明白东聆的意思,也不再纠缠,只是歪了脑袋悠闲的靠在东聆肩上,静静的享受这份甜美的安逸。
虽然选的路总是逃不过那山林郡野,可是有那位幽十三在,他还真没尝到一丁点儿荒郊野外的苦楚——虽然在外半年,他已经习惯了。只是,他总有些不安,他并不明白这份不安来自哪里,却也明白一件事,最近,他们身边很平静,很平静很平静……
然而,正是这片平静撩起了他深埋心底的不安。
他猛然的想起,这,或许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车的静默。
除了交缠的呼吸,然后便是马车骨碌碌行进的声音。
顿时,好似,这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彼此。
他,和他。
与东聆交叠的手蓦的收紧,破云张皇的睁大了眼,死死的盯着东聆。
“……你,听到了么?”
轻的近乎无的话语缓缓倾泻。
好笑的挑眉看着怀中的少年,东聆有些疑惑,安慰的拍拍少年单薄的肩膀,“怕什么,有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伤害不了你。”
听着远处渐渐离近的马蹄声,呐喊声,破云恍若雷击,猛的一震。
神色哀戚的望着正挑帘向外张望的东聆,拉了十指相扣的手,狠狠烙下一吻。
即使,你东聆武功天下无敌,可是,你却忘了,天下人伤我皆难,唯独你……
唯独你,伤我萧破云,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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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乌蓬马车在众骑的保护下横冲直撞,端的是风尘仆仆狼狈无限,拉着马车的骏马几乎不用看的便知那马儿已经多日劳累奔波,有些撑不下去意思的摇摇晃晃了。
在目光触及那马车的时候,幽十三的瞳孔猛地一缩。
“家主,情况有些不对。”呆板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嗓音缓缓出现在车厢内,幽十三依旧执鞭驾车,仿佛刚才说话的人并非是他。
知道幽十三指的是那马车与他们现在所乘的马车乍一看十分相似,又见这一路人马好似在逃命,怕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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