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美的乐声夹杂着庞大的内力,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朝他袭来,瞬间由狩猎者变成被狩猎者,这样突兀的转换令常玉笛不得不苦笑以对,仅仅是这一次拼杀已经让他精力耗尽。
瞬间……苦笑变成一抹难以掩饰的诡异,深吸一口气,本已势微的笛音突升八度,长啸般响彻了这片夜空,然后,一抹肉眼难以辨析的黑影迅速的朝那抚琴者靠近,带着庞大的杀意,冷芒显现的长刀举到了抚琴人身后,就在常玉笛笃定的认为这人死定了的时候,甚至错觉般的认为自己已经提前看到了那抚琴人惊愕欲绝的神情,但是,巨变再次否认他意志的产生……
就在刀锋离抚琴人仅剩数分的时候,一道破空之声自偷袭者身后响起,惊觉有变的偷袭者猛然回头,长刀反手一划,巨大的冲力令手掌顿时一阵疼痛,不细看却也知是虎口震裂,生憋一口气,“铮”的一声将飞来利刃击飞,逃跑般的几个空翻回到常玉笛身边,神情紧张的注视着那被他击飞的利刃诡异的划出一道光亮然后回到抚琴者身后。
只是,因为太过震惊于刚才的奇袭,而忽略了身后的沉默诡秘的危险,待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本能的微微侧身堪堪避过利刃,只是那利刃带起的风刀却毫不客气的将偷袭者腰侧划出好大一个豁口,潺潺的血液不断外涌。
愤恨的点了周围几个穴位,阻了鲜血的继续流失,偷袭者才抬头仔细观察了这上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戏码的最后捕食者到底是何方高人。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那人竟然是个女人……那样犀利不留情的攻击竟然出自于一个女人之手?!
两柄弯刀在月光下散发着死亡的甜美气息,而持刀的女人更是有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柔美容貌,闲适的模样好似刚才那轮致命的袭击并非出自她手。
身为杀手,他们比谁都明白想要这般气定神闲的出手杀人需要多少次的浴血奋战,需要多少次的残酷抉择,需要多少年的血腥沉淀……
能够做到如此的定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常玉笛两人对视一眼,明白自己今晚是遇上硬茬儿了,收起一身杀气,拱手道:“青山依旧,绿水长流,今日诸位所赐,我噬血楼铭记在心!”说罢,便转身朝外飞去,分明是知道今日讨不了好,便准备逃跑。
“既然我在这儿,这儿便不是你们俩说了便算的。”悠哉的摆摆手,东聆突然厉声道:“还是留下来吧!”
话语刚毕,整个客栈瞬间亮如白昼,先前未曾见到的护院呼啦拉将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享受般的看着众杀手脸上露出的惊讶绝望神情,嘻嘻一笑,“你噬血楼人一个也别想逃。”
然后又转头朝那抚琴持刀两人道:“这两人便交给你们了。”
“是。”朝东聆屈身行礼后便神情冷淡的朝常玉笛两人走去,只是就着火把摇曳的光亮,破云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的面容。
“他们不是……”
话语还未毕,却被一声更大的惊叫打断。
常玉笛两人一脸震惊的看着那被抱在怀中,世间仅有的血玉古琴,玉中似流转的红晕诡异的昭显了此琴的与众不同。
“……红尘……红尘琴!!”
再转头看了依旧将两把弯刀握在手中的那个女子,绝望般的看着那刀身上雕刻着的分外好看的“脂月”二字。
“……脂月刀……”
待到常玉笛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好象所有的杀手都没了气力,纷纷跪坐在地,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红尘琴,脂月刀?
破云神情疑惑的望着身边的东聆,想要找东聆讨要一个答案,却不知,这天下与他一般不知世事的还有一人。
见杀手不再动作,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聿楦一脚犀利的将那个一直追着他打的杀手给踢翻,然后奇怪的看着因为那个看来武功最高的杀手说出了那六个字之后所有杀手都没了生气的场面,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扯扯谢睨非的袖子。
“诶……这六个字有什么含义吗?为什么这些杀手都好象很害怕似的?”
深深凝视了聿楦半晌,谢睨非幽幽的呢喃了,“红尘琴脂粉伴月,聆东者吟声愈沉。无双璧坚甲城戈,英雄亦难得冢痕……”
撇撇嘴,聿楦想不通,此时此刻谢睨非念叨这首诗要做什么,天下人都知道这是讲东家的诗嘛!
转念间突然想到那句“红尘琴脂粉伴月”,刚刚那个人说的不正是“红尘琴”和“脂月刀”么?难道说这几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再次将求教的目光投向谢睨非,却发现这位王爷大人自始至终就盯着那个站在最高处的某人,不耐的咳嗽一声,正准备出言催促,却听谢睨非开口了。
“红尘琴和脂月刀是武林中难以逾越的两座高山,红尘琴的魔音之术和脂月刀的双徊刀法……唉,这两人年纪轻轻却是杀人如麻冷酷无情之辈,是那东家家主的护法,反是知情人便可从这两人的行踪上猜出东家主的踪迹。”
说到此,谢睨非的目光已经只能用狂热来形容了,炙热的紧紧盯着高处的东聆,“这个世上,能够肆无忌惮命令红尘琴和脂月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东家主——东聆!!”
不大的嗓音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了个明白仔细,再看看那高立屋顶冷笑连连的东聆,那鄙睨天下的气魄,本在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的杀手更加绝望。
遇上这东家的杀神,他们还有啥瞅头
喜欢盈盈秋水一脉间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