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一个人坐在皇家祭祀台的屋顶上长时间的仰望天空。
时间慢慢过去,战星和荧星的轨道彼此靠得越来越近。
我知道城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随着毁灭之日的到来,所有人都空前的忙碌于修筑大型魔法阵和守卫,人人秣马厉兵,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准备破釜沉舟的一战。
明日国的皇帝皇舞在各色人等的帮助下已经重掌大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的老师墨哈谏竟然没有死,而是暗中调集人手,在壑斩和师文的大军破城之日,一举重新夺回暗部,从而重新掌握了明日国的所有重要信息来源。这对歧原来说,真是太有用了!
月家族家长月战魔依然担当明日国兵马大元帅一职,率领朝中上下所有人齐心协力守卫光明城,所有巫师们都在皇家魔武学院院长兼魔法师协会会长巫无咎的率领下,进行魔法阵的绘制和光明城结界的加固工作。
惟一没有消息的,就是去平定不夜郡叛乱的星野灵一干人,甚至带去消息的夏木也没有了音讯,这让他的父亲和叔叔非常不安。
我曾经去探望风间牧的妈妈,她安然坐在藤椅上,看着走廊外盛开的蔷薇花,对我说了句令人费解的话:“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会发生的也不会发生。不按照意志发展的,那就是命运了!”
我日复一日坐在屋顶上,手里紧握死者之书。
我一直以为这是一扇可以通往生存的门,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开启的钥匙。我仰望着天空,那些靠得越来越近的星辰,意味着灾祸的星辰。那些在头顶寂寞燃烧的星球,是否也因为我们的垂头静默而变得无比寂寞空旷?
有一天,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把手轻轻放在腹部,那里还显示不出任何的生命迹象,只是我开始有种不是独自一人的感觉。
即使它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人,也是我最厌恶的人,可是,它始终是我的孩子,孩子,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是我们大人。所以我决定要把它生下来,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也不希望其他人为我担心,或者憎恨。
时近傍晚,风声渐渐大了起来,我听见有凄凉的号角在城头响起,我站了起来,看见远处无数的人们肃穆站立,神情忧伤。我的大红色祭祀袍在风中猎猎舞动,黑发寂寞扬起,如同春天纷纷扬扬的杨花。
“首领。”歧原站在我身后,我转过身,微笑:“都布置好了?”
“是,整个城市都按照你画的巫术阵来布置,现在很多人都松了口气。”歧原望着远处的人群,平静地说。
“可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它们能抵挡多久。”我遥望远方,仿佛在遥望不可企及的地方,“我按照我所知的最复杂最具杀伤力的巫术阵来布置,可是它们究竟能不能抵挡魔族和暗黑族……”
“尽力就够了!”歧原打断我的话,关切地望着我,“你太累了!这么多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样下去怎么行?你将要面对的,可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人!”
我低下头微笑:“没关系。对了,不夜郡还是没有消息吗?”
歧原摇头:“虽然没有消息,可是末日帝国后裔和叛军也一直没有消息,说明那边要么战况激烈,双方实力相当,要么已经两败俱伤……总好过听见我们战败的消息!”他说着笑了,递给我一样东西,“这是巫无咎老师让我给你的。”
我接过来,是一封信,信里说让我把死者之书交给歧原,转给智明怀长老,老师说说不定这位有名的智长老会有所得。
我小心地把死者之书拿出来,递给歧原,歧原接过,如捧珍宝的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叹气。我没有告诉他,这些天我找到墨哈谏、魂飞扬,甚至权长老,询问关于黑暗巫术的所有细节,我日复一日沉陷于黑暗巫术的学习中,试图用最黑暗的方式,达到以暴制暴的目的。如果真的不能够杀死落日拓,我至少要能跟他同归于尽。
我学习最恶毒的诅咒巫术,学习黑暗巫术,甚至学习黑巫师砜海冥至为邪恶的黑巫术。我试着召唤亡灵,并用动物的血祭祀。
可是,我还是不能召唤强大的力量,甚至那力量一天比一天薄弱,好像身体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把所有的力量,都吞噬了!
就在这样漫长又短促的等待中,终于,战星和荧星的轨道几乎列成一线。天亮醒来的时候,听着地面隐隐传来城外远处魔族大军行进时隆隆的颤抖,我知道,毁灭之日终于来临了。所有人都涌向城头,除了正规军队布置阵法外,魔法师和巫师们都已经按照部署各就各位了,他们把魔杖拿在手中,神色紧张而坚毅。
歧原跑过来,看见我面色苍白、瘦骨支离的模样,讶异地张大嘴巴:“首领,你、你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样子?”
我摆了摆手,起身拿起异芒之星:“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很快魔族就兵临城下了!现在战士们士气都很旺盛,所有人都准备破釜沉舟的与魔族决一死战了!”歧原一边说,一边担忧地望着我。
“我们去祭祀台吧!”我不再多说,振作起精神,率先走出门去。
去往祭祀台的路上,我居然遇见一个很久不见的人——风间璨,她看见我,害羞地笑了一下,接着竖起拳头:“加油!”然后跑掉了。
我望着她年轻的背影,她即将如同其他年轻的魔法师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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