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此时,龙君尘和千邪几乎是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千邪面色一滞,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从他的身后传来g。
他只觉着脑后一阵嗡嗡声音暴掠而出,似乎身后的空气都开始颤栗地发抖了起来。他双手一搓,愕然回头,忽然发现在那月色掩映下的一处阴影中,一个身形纤瘦的黑影,宛若拿着镰刀的死神,她的手里,举着一把黑漆漆的弩机。
这个弩机,千邪认得,那是他们吞噬者中一伙特殊的人员使用的装备,在他们之间算是寻常武器,但是放到外面,那可是一等一的神兵。只不过,这弩机,千邪眼熟,但是这手拿弩机的人,千邪却是有些陌生,可是静静感受着后者散发出来的杀气,又觉得有些熟悉,忽然间,他意识到,这个人,似乎就是刚刚与自己交手的那位女子。
不过,来不及千邪多想,因为那弩机之中,一根弩箭已经消失了。
一息前,箭在天边,一息后,箭在眼前。
破风之声,将整个界面弄得嗡嗡作响,千邪瞳孔一缩,暗暗咒骂着无能的手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多手下怎么可能没有拿下这个娘们儿,但他现在想这些,亦是无用。
这箭实在是太快,千邪不得不全力以赴,双手交叠,就在箭矢射向千邪面门的时候,千邪忽然大喝一声,朝着自己的右方猛然发力,强大的后坐力将千邪的身体生生朝左边横移了两步,就是这两步,救了千邪的命。
很多时候,强者与弱者的区别,并不是在实力上,而是在关键回合的决策上,无疑,千邪没有选择硬接,是非常明智的决定。须臾间,箭头险之又险地擦过千邪的发丝,撩破他黑色的斗篷,远远地刺破夜空!
就在千邪化解了这次进攻之后,他在回头看向箭矢射来之处,发现那制造吞噬万物一箭的来源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心头一惊,暗道,又是声东击西吗?
他猛然回头,发现刚刚还摇摇欲坠的龙君尘早就不在了原地,只留下一地的鲜血还有那扯碎的衣衫。千邪猛然一惊,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暗暗捶胸,该死,怎么把他放跑了,尽管心里不甘,但是千邪实在是害怕对方还有后手,现在白亭敬正一个人在密室里面不知生死,他必须要回去看看,否则自己经营了这么久的计划,就要被这两个家伙给毁于一旦了。
想到这儿,千邪双拳紧握,一脚踹断了一根刚刚生长出来的小树苗,眼神不再明亮,之前胸有成竹的气定神闲早已不见,有的是凝重与愤怒。这一回自己实在是有些大意了,现在对方拿到了那副后宫露台图,一旦检验纸张,就能测出他们想要实施恐怖袭击的手法,那他们旷日良久的谋划,也将毁于一旦。
雨夜里,杀机涌动,而在闺房之中,却是春意盎然。
司徒玲灵拿着蘸着胭脂的小方巾,婉约地整理了一下袖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怔了怔,然后笑了笑。她跟面前的这个女人认识很久了,可是她还没有给对方化过妆。
胭脂上脸,指腹轻搓,渐渐散开。并非浓妆,亦不是淡抹。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顾月琴苍白的脸色,在司徒玲灵纤细的指下渐渐变得红润起来。顾月琴的小脸触感很好,尤其是徵鼓的双颊处,更是弹软丰嫩,吹弹可破。
顾月琴安安静静地坐着,身穿一件素色的旗袍,两只手自然地搭在膝间,旗袍上面勾勒着泼墨的山水画卷,与顾月琴那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脸盘搭配在一起,显得浑然天成,她微微低着头,睫毛微颤。
不多时妆容完成,少女苍白憔悴的脸颊显得鲜活美丽,楚楚动人,红晕看上去极为真实,没有半分修饰涂抹的痕迹。
司徒玲灵收起了化妆盒,看着自己面前的艺术品,心想原来给别人化妆比给自己化妆容易多了,兴许是顾月琴长得漂亮的。司徒玲灵自嘲一笑,她为什么会羡慕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呢。
不知为何,她自从和龙君尘接触之后,感觉顾月琴这位多年的闺蜜,跟自己之间多了层若有若无的窗户纸。
她摇了摇头,接着她应该给顾月琴画眉毛,却注意到她的双眉细而黑亮,宛若剑眉一般,如画的那般好看,思忖片刻后,终是轻轻搁下了炭笔,画蛇添足只会徒增人为的修饰,掩盖了天然的美貌。
“你有事情跟我说吗?”顾月琴早就看出了司徒玲灵的心事,她轻轻拉起闺蜜的手,站起身来,两人相识多年,对方的心中所想光凭一个眼神自然都能看出来。
“嗯,我想告诉你,我,我跟君尘,订婚了。”司徒玲灵语气轻柔,带着一丝炫耀,又带着一丝示威,这是司徒玲灵自己对于自己话语的评价,但殊不知,这话听在顾月琴的耳里,也同样是这般味道。
“哦,那恭喜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顾月琴巧妙地掩饰掉了内心一闪而过的失落,摇了摇司徒玲灵的小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不知道,君尘说等他去选一个黄道吉日,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应该很快了。”司徒玲灵笑眯眯地说着,整个人的周围似乎都在冒着粉红泡泡。
顾月琴长而微疏的睫毛眨了眨,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没有继续再问什么,转过身去,掀开窗户望向外面,初春的树已经开始有了嫩芽,一派生机,而她刚因为化妆而变得红润了些的脸颊又变成了如初的苍白。
茅山
今天是月圆之夜,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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