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是了解王康的,一听就知道有好事,她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喜色几乎要从眉眼溢出来,含羞带臊“嗯”了一声。
“说吧,差多少银子?”
“妾身知道这些年王家也在省吃俭用……若有五百两小小地翻修一下,妾的爹娘也就能风光回乡了。”
“这是两千两。”王康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低声道:“让他们多起一个宅院,往后万一王家有变故,环儿也可到他外祖父家去,算是多个依仗。你别笑了,莫让旁人知道。”
沈姨娘都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强忍着不笑出声来,以免下人听了又跑去向崔氏嚼舌根。
她拉着王康,柔声道:“老爷,妾身命好,遇到你这样疼人的,不把我们母子看成妾室、庶子,也不知妾身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王康心中得意,却是抚着长须,淡淡道:“这算什么?你家老爷会赚银子……”
忽然,门面有婢子道:“老爷,晋王府差人过来了。”
“何事?又要把我孙子送回来了?”
“说是,晋王向老爷要外贸商行的帐本……”
王康一愣,脸上的笑意逐渐僵住。
~~
这天夜里,沈姨娘本来想要好好伺候王康,但没想到他出去了一趟再回来,却是再没了刚才的兴致,不停地在屋子里踱着步。
“怎么办……怎么办……该死,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老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王康低声嘟囔道:“他管得真宽、管得真宽!他怎么什么事都管……”
“老爷莫急,要是有麻烦,不如去问问大少爷?”
“哼!老大这个逆子肯定是不会帮我的,坏就是坏在这种假仁假义的读书人身上,老夫就不该出钱供他读书……”
沈姨娘听了莫名地又觉得有些想笑,但看着王康气急败坏的模样,连忙低下头。
等了好一会,王康忽然低语道:“咦,去问问她吧……不行,太吓人了……那边的护卫又都是老三的人……”
他神色严肃了几分,道:“桂娘,你和住在老三院里那位处得可好?”
“老爷是说大玉儿?”
“嗯。后院的伙食不都是由你操办吗?”
“是。但要说和大玉儿处得好的,该是玉儿那丫头,她常跑到那院里去瞧人家。”
王康一愣,惊道:“这丫头怎么敢?那可是蒙古人。”
“她有什么不敢的呀?老爷你想,这和当过女皇帝的人以姐妹相称,多厉害的事。”
沈姨娘说着,忍不住又笑起来,道:“她说大玉儿既是三哥拜把兄弟的妹妹,也算是她的姐姐,还和她一样的名字,那岂不是老爷有两个叫王玉的女儿?哈哈哈哈……玉儿这傻丫头连她三哥和人家生了儿子这茬都忘……”
“别笑了,去叫人把玉儿叫过来……对了,老三上次送给我那套软甲呢?找出来给她披上……”
~~
如今秦小竺派来了十数名女护卫看管布木布泰,因此王玉儿这种不出阁的姑娘过来也不再拘束。
但今天王玉儿过来,女护卫还是象征性地搜索一下她带来的物品,以免这位王家五小姐带进什么武器帮助布木布泰逃脱。
因为她们把这几天的情况禀报给秦小竺之后,秦小竺认为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五小姐,这是什么?”
“这是玉儿姐姐说托我找的书,嗯……书应该可以带吧?”
这些女护卫都不识字,为首的一人看了看,应道:“是,卑职陪五小姐进去。”
“不用,我和她单独聊聊,放心,她不会伤我的。”
“还是让卑职保护五小姐为妥。”
“玉儿姐姐若是什么囚犯,岂不是该关到大牢里?她既然还在我们王家,就算不是家人也是客人,我……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可以吗?”
“不行。”
“那……那好吧。”
王玉儿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在那两个女护卫的保护下进了院子,如平常一样与布木布泰聊了一会天,又把送来的书留下。
她只觉得自己办砸了父亲交代的事。
等她们走了,布木布泰拿起桌上的书看了看,有些讥嘲地摇了摇头。
“主子,这丫头送本账薄给你是何意?”苏茉儿问道。
“你没看出来吗?她衣服里还披了件软甲。”布木布泰随手翻着账薄道:“王家老头子让她来的,该是老头子惹了祸,怕被王笑知道。能求到我头上,说明王珍、陶氏都帮不了他了。”
苏茉儿感到有些无言以对。
——不着调的老东西……
布木布泰翻了一会账薄,拿过纸笔默默算了一会,眼神有些疑惑起来。
“主子,王老头亏空了很多?”
“谁告诉你是亏空了?”布木布泰道:“至少多赚了三四倍的利……但海贸再赚钱,我不信他能赚这么多。”
“多赚了有什么不好?”
“老头子瞒着王笑,说明这笔钱来路不正。”
布木布泰说着,提笔在那账薄里写了几行字,道:“一会沈氏该会亲自过来送热水,你把这账薄交给她,就说书我看完了……”
~~
深夜。
王笑猛得惊醒过来,翻身坐起,额头上冷汗直流。
秦小竺揉了揉眼,翻身起来,懒洋洋地抱着王笑的腰,柔声问道:“怎么啦?作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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