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梦在卧房内的梳妆镜前梳发,脸色有点阴沉,这几天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天天在梦中挣扎,梦中的她一直是最快乐的,但有一天,她的父母却把她叫了过去,对她说他们也没把握能把眼前的危机化解,所以要把她和母亲送走,但是母亲就是不肯走,甚至以死相谏,到最后父亲没办法,只好让他最信任的奶娘带她离开。她不懂,父亲为什么要把她送走,为什么?
她一直无解,直到后来,奶娘为了救她而倒在血泊中,她就好恨,却也知道她没权利恨也不能恨。那是她的至亲啊,心痛又无奈之下,她被黑衣人逼下悬崖后,被另一个黑衣人救了,却仍伤到了头部,失去了记忆。但她没想到八年后,她再次碰到了那个黑衣人,也就是她的师父。
十四年前遇见师父,是她苦难的结束,六年前再次遇见师父,是她苦难的开始。她闭上眸,眼泪从脸颊滑落。“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非梦回神转眸望去,只见何飞立在门口,双眼愤怒地望着她。
“怎么了,师兄。”非梦启唇低语。
“师妹,几天前在断情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飞严肃地问。
非梦抬头看向他,良久才道:“我动用了内力。”她坦然招认,对上何飞担忧的眸光,良久才愧疚地别开眼,“对不起,师兄。”
何飞瞪着她,听到她软语道歉,心中的气早已不见踪影,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担忧。“师妹,答应我,不要再动用内力了,好吗?”
非梦看着窗外不语,其实不是她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有太多事,身不由已,她承认那天在断情崖她是冲动了些,但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断情崖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如果师兄知道另外一件事的话……
忽然喉头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她强压下去,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何飞才想着怎么劝她才好,她知道师妹的固执,她不开口,就表示她并没答应,该怎么样才能保住她呢。何飞累踱到窗边,没发现她的异样。
“师妹,我们回天山好不好。”何飞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带着她回天山较好,因为那里有师父精心为她设计的疗伤圣地,他也可以趁此机会去翻阅师父的医书,不必担心师妹又在外面出了状况。
“不,我不回去……噗……”终于忍不住地低吼,却让她隐藏的伤势一下子爆发出来。
“师妹……”何飞一惊,身形一闪上前搂抱住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复发了,不可能的,怎么会……不行,他一定要带她回去,无论用什么方法……
“师兄,答应我……放弃你心中的想法……”非梦抓紧何飞的衣服,强撑起意识地要他承诺,他们一起生活了六年,彼此之间一点眼神转变都能让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师妹,我不能……”何飞挣扎着,不想答应,若答应了,就可能把她送阎罗王的手中啊!
“师兄,放弃……不然……我……现在……”她每说一句话就会更吃力,喘息声在整个房间里显得太过明显。何飞望着她,不想放弃;但看着她忍痛和着急的表情,他心疼。一直以来,他都把她当成妹妹一直在照顾。
“师兄……”她的嘴里又流出血,把她的白衣都染红了,但她还是努力的撑起意识,不让自己晕倒。
“师妹,你该休息了。”何飞扶住她,她的病他一点也帮不上,不能帮她输内力,不能给她吃药,不能让她减轻疼痛,也只能陪她痛,那种痛是对至亲无法好好活着而痛,是那种无能为力的痛……
抬首对上非梦祈求的眼眸,最终他只能闭上眼,点头。他没看到师妹欣喜的表情,因为她来不及表达,就已经晕了过去,脸上是放松的表情,而她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声音……
肖海平立在断情崖悬崖边上,近几年来,他努力扩大自己的势力,努力地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一切,但还是没找到她,梅儿脸上的失望也慢慢地由希望变成了绝望,让他看到了不由得心疼与心痛。心疼她的执着,心痛着她的憔悴,小蝶,你到底在哪,你真的不在了吗?
他闭上眼,仿佛还听到那个彩蝶般的少女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地嚷嚷着:“肖大哥,你做我大姐夫好不好。”那时他满心感激上天,让他同时拥有爱人与亲人。在他心中,任梅是他最爱的女孩,而任蝶就像妹妹一样,他想保护任家人,只因他是个孤儿,从来没有家人的感觉,是她们让他有了家人,现在却……
肖海平猛然转身,看见身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她只是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不动亦不语。肖海平惊出一身冷汗,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他怎么没发现她的到来……许多问题在脑中飞快旋转。“你是谁?”肖海平终于忍不住地问。
白衣少女看向他,又转向远处层叠起伏的山峦,良久才开口道:“肖海平?”
肖海平一怔,不懂她眼中的情绪,也不懂她为何认得他;他不自大,也知道自己在江湖中小有名气,但不致于每个人都知道,而且眼前之人分明是张陌生面孔,恐怕是初出江湖之人。但认得他……
“姑娘是……”肖海平望着她冷凝的眼眸,直觉得她像一个人,但她的眼神不像,那个人的眼神永远都是清澈明净的,但眼前的女子眼神冰冷,没有半点生气。
“不重要,我来……是想请你转告任家几位小姐,小心江记仁。”
“江记仁,‘幽灵庄’的主人?”肖海平怀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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