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经常做怪梦，我觉得梦里的东西都不是空穴来风。”我说得很认真，一脸严肃。
“噢，我看出来了，你是应该请长假了，需要看看精神病医生，我确实不留你们了。“她在我俩的辞职书上签了字。
我和小安没任何线索，不知从何处入手。我们在大街上毫无目标地闲荡着，一个屋前挂了个牌“社区义工委员会。“
“哎，梅丹，我们是不是申请参加义工，多接触这里的老住户，就可以向他们了解情况了么？“
“对呀！”
社区义工可不是那么简单，我和小安要定期定户上门帮孤寡老人，长期病号和其他需要帮助的人送米送菜，打扫卫生，照顾病人。而他们又不愿意跟我们多聊天。我娇生惯养长大，在家都不多干活，我几乎要顶不住了。
我终于想到一个人，就是左书记的遗孀，她丈夫因为在观看表演时死去，属于在工作过程中受刺激死的，被列为烈士级别，她就是烈属了，我们可以主动要求去她家帮助做事。
尽管那女人谢绝了社区义务工委员会的关心，但我们由此知道了她的住址，
我和小安还是准备去一躺
“阿姨，”我俩站在左书记家的门外，被一道防盗门隔开，“有什么事么？”左太太应声了。她才五十几岁，戴着眼镜，并不显老。她认出我们俩，“哦，就是那天在医院里乱喊的女孩。”
“我只是想看看您，觉得过意不去。”
们看我们只是俩女孩，她把我们迎进了门。
“您有什么事都可以让我们帮忙。”我说。
“我还不老，又有退休费，不过谢谢了。”她淡淡一笑
桌上一张全家福，看来还是早几年照的，夫妻二人和一个10来岁的小女孩。
“您女儿现在好大了吧？”
她眼里露出哀伤，摘下眼镜擦擦眼睛“现在就我一个人。”
我们不便多问，“阿姨，你保重身体，我们就像你女儿一样。”准备起身走了，她叫住了我们，“你们来了，就多呆会吧，陪我说说话。”
她拿出一本相册，让我们看她女儿小时的照片，陪着我们看时，不时擦着泪。我耐着性子，她不提她女儿怎么死的，我也不主动问。几张婚纱照上，左丽笑盈盈的，穿着白色坠地婚纱，特显眼的是戴着那枚红宝石胸针，和我手里现在有的一模一样。我心乱如麻地继续翻着像册，眼睛在一张照片上定格了。那个梦中的男人，那个高呼“打倒反动艺术权威的男人，那照片上的眼睛也像死盯着我，我心跳加快，表面上不露声色，”这是左书记年轻时照的？“我问左太，
“是啊，那时还没跟我结婚呢。“
我和小安寒暄了两句，离开她家。
“安，我有线索了！“出了门，我迫不及待地告诉小安。
“你知道旧砖窑在哪里了？“
“不，还不知道。“
第五章，旧砖窑里发生的事
怪梦还在缠扰着我，但都和砖窑无关，我第二次梦见了红宝石。
“你讲讲你哪个梦。“小安催促我。
“像是三十年代那种剧院，木台子木柱子，台下木桌子，木椅子，戴着瓜皮帽的先生和穿着旗袍的女人悠闲的抽烟喝茶磕瓜籽，一边品戏文，男服务员向他们扔过去一个个热毛巾。台上演的是霸王别姬，那个演旦角的双手持剑，转过身来，头前额的包头上贴了一枚红宝石，和这个一模一样！”
“越来越久远了，你的梦怎么越来离谱！”小安说
我们还是做着义工的工作，和大家混熟了，有的人渐渐和我们话多了。一次，陪几个人打麻将时，一个瘦小的老头开始找我们搭话，“怎么尽听见你俩说砖窑的事？“眼里闪着诡密的神色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您知道？“
“砖窑现在早没有了，现在这里是现代都市了，砖窑早填平了，建了大楼。“
“原来的在什么方位？“
“城西那边吧，五八年大跃进时，那边炼铁的高炉多，砖窑只有一两座。“
城西？我住的地方就是城西。
“为什么都集中在城西？“
“那地方原来是乱葬岗子，什么打仗死的，枪毙的俘虏，没人收尸体的，都埋在那。当时还属于一个生产队的地。可附近的老百姓谁也不愿在那里建房，也不想在那里种植什么。大跃进时就当成了炼铁基地。但炼出的铁和烧出的砖质量特别差。过了那阵热劲后，什么砖窑啊，高炉啊，基本就废了。我原来住城西，我知道这些事“
“我们也在城西住。我们想找到那砖窑旧址。“我接口说。
“哦，我实在不该告诉你们。“
我实在后悔嘴快，不该让他知道我住在城西，我在义工申请表上填的是我父母家的地址。
看来这砖窑还有什么典故，他不愿意再说了。
“小安，线索又断了。“
“他不是说那里是乱葬岗吗，是有冤死的人在地下了。“
“我感觉，雨琳也是冤死的。“
“嗯。“小安点点头。
左太从那天起，就经常邀请我和小安到她家作客，我一直想问她女儿怎么死的，总找不到机会，只有一次，她说到，“我们丽丽要还活着，也该像你们这么大了。“
“她是怎么遇难的？“
“四年前，87年3月10号，那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她穿好婚纱，全家人等着新郎家接亲的车，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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