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哭吗,花音?”朦胧中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我的脸颊,轻拂去眼角的眼泪。
好温柔的声音,是你吗?路西法?
“别再哭了……千万别再哭了……”
为什么,突然间,我更想哭了?
“……别再想他,忘了他,回到我身边吧……我等了快100年了啊……”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忘了谁?想着谁?
“……路西法……”我的喉咙好痛。
“……”刺痛从左腹袭来,为什么,刺我一刀?
清醒了……面前的,是……绝大人?
呵呵……我自嘲。
“你到底在想什么,花音?”他贴近我,“我给了你太多次机会了……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腿上又是一刀。
“怎么可以不回答我呢?我是你哥哥啊……为什么,不看着我?”
……
“我究竟为了谁而努力成为异王?我究竟究竟为了谁而活到现在?从百年前在魔族你救了我的那天起……我就一直为了你而活啊……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花音……我爱你。”
……
“明天……我来听你最后的选择,那是最后一次,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他浅吻我的额头,细碎的声音,有如花开。
……
阴冷的牢房,又留下了我一个。今天是第几天?是白昼?还是黑夜?我什么都不知道。
魔术师,我好想你,为什么,你不在我的身边?
……是谁?是谁夺走了你的生命!是谁夺走了我最爱的你!谁!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杀了你?
我的眼睛又是一阵疼痛,突然间觉得满怀恨意。那绵绵的恨意不受控制地满溢于心、肺。
有人进来,我控制不住这恨意,这杀气。
抬头,直视来人,满溢的杀气直冲她去。
……潘朵拉夫人?
她先是一惊,我看到她手中的黑扇轻轻一颤,对杀意本能的回应。
随即,她冲我淡然一笑:“看来,已经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花音,你已经找到了答案……”
“绝大人在哪?我要见他。”我不知道,这真的是我自己的声音吗?冰凉得,像雪。
潘朵拉夫人转身,走了出去:“我让他来见你。”
[走出牢房的潘朵拉夫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紧捂着自己的咽喉,双目是满溢的兴奋,美丽的脸上是难以抑制的疯狂,奇怪到可怕的笑容。她连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控制,控制,潘朵拉……”她自言自语,“冷静下来……不能杀人……可是,喉咙好痒……好想喝血……明明早上刚喝过的呀,还是个那么美丽的孩子……但比起花音,差远了……那杀气,那眼神……我真想……喝光你的血……果然,我不会看错的……可惜,现在……我要冷静……冷静!潘朵拉,时机未到的……”]
我找到了答案,我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决定了,如果有人如此剥夺了我的幸福,我定要找到杀害了你的真凶,我要找到那个让我如此憎恨的人。
……不同寻常的气流……来了么,绝音?
有人穿墙而入:“做好决定了吗,花音?”
我抬头,大概直到找到真凶以前我都不可能控制得了这股杀气。
他看着我,我的眼神,我的气息已经给了他答案。
“松开锁链。”他下了命令。
身后的士兵上前松开了我身上的锁链。
他走上前,扫了眼深扎入墙壁的四个木桩。“刷”都化为了粉末,顿时,全身一软,疼痛与无力,疲惫与饥渴一刹那全部袭来。我险些坐倒在地。
是绝大人及时拖住了我下滑的身体。
“你的身体好凉……冷了么?”绝大人轻声询问。
我用力才好不容易推开了他,深呼吸一口,连收起翅膀的力气也没有……这么重的伤。鲜血淋淋的翅膀,大概也不能收起来吧。
“……我……撤回我的要求……”
他锐利的眸子闪烁出敏锐的光,可在我看来却满是狡诈:“什么?”
“从今以后,把所有a类和b类的任务交给我……必须这么办。”
他只是顿了顿,浅笑:“你想杀人的话我可以给你很多人供你杀,但a类的……都是顶极的高手,你,杀得了吗?”
“少废话……”我直直地盯住他的双眼,“我会做给你看……我到底办不办得到……”
“那也得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我强迫自己站稳,尽管全身都在疼痛,还是迈出步伐,他们默默地注视着努力前进的我,背后留下的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穿过墙壁,差点迎面撞上在牢房外等候的贝尔戴斯。在看到我的一刹那,他似乎吓了一跳,然后便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盯着我。
我暗自冷笑,怎么?我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很悲惨?
[贝尔戴斯——花音么?绝大人都做了什么?他真的是人吗,对亲生妹妹下如此重的刑?不,是她……她真的是人吗?这个样子,还能活下来……而且,还能……走?
……果然是兄妹啊……一样的杀气,一样的不容置疑的震慑力……一样的,血红色双眸……]
[绝大人跟着走出牢房,看着艰难地一步步走远的背影,还有地上长长的血路。
身旁是依旧呆呆站着的贝尔戴斯。
“……在看什么,贝尔戴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所以,也并不期待会有什么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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