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奇门山的路上,聂刑问如意道人道:“先生的法力神通,与青云老祖相比如何?”
如意道人思忖一阵,答道:“贫道的法力远远不及老祖,而老祖的法力又远远不及陛下。”
聂刑笑道:“愧煞朕也!如今朕只得一个虚名而已!便是与你,也相去甚远!”
如意道人道:“一时成败,岂可定论英雄?陛下虽而今暂且失势,但他日必可东山再起!”
聂刑也不自谦,大笑道:“好!”
言谈之间,一行人已经走近奇门山。
那只是一座光秃秃的大山。山势并不崎岖,反倒颇为平坦,而绵延千百余里。
山上也无树木,更无人烟,只有一块块参差不齐的石柱,或隔三五丈,或隔七八丈,陈列其间。那石柱外表与寻常的火岩别无二致,远远望去,便如同一排排站立得笔直的士兵,所以才被唤作“石兵山”。
如意道人指着那山道:“这里面有些门道,进去容易,出来却难。”
聂刑道:“先生可曾进去过?”
道人答:“三五百年前曾进过一次,差点陷在里面。贫道足足找了七天七夜的路,方才归还。”又问道,“不知陛下为何要去那里?”
因他新降,聂刑并不敢尽信他,而此事又太过重大,所以道:“先生稍后即知。”
道人知他心意,所以也不再多口。
而此时众人已经来到山脚。聂刑止住众人,抬眼一观,见得那满山遍野的石柱,看似杂乱无章地排列着。
众人此时尽皆被那一根根石柱吸引住了,所以没有留意到他脸上的表情。
而他的表情,可以用怪异来形容。
那一张常常冷漠孤傲的脸上,竟有一丝恐惧的神色,而恐惧之中,又有一丝欣喜,欣喜之中,又有一丝忧虑,忧虑之中,又伴随着激动。
怪异,说不出的怪异。
且不去管聂刑的怪异,先说说奇门山。
这奇门山,也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怪异。
第一个怪异的地方在于,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它的来历。
在不可计数的上古年代,奇门山在一夜之间便凭空而成,没有人知道它因何而来,存在的意义又是为何。只知道这并不是一座好客的山。因为进来的人很多,出去的人很少。而侥幸出去了的人,只怕没有人愿意再进来一次。
这就是奇门山的第二个怪异之处了。但凡进去过的人,都坦言自己的性灵被莫名其妙地控制住了,令他们心神烦闷,不辨西东。所以猜测那一根一根排列着的石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但没有一个人能够确切地指出,那法阵的源头是在哪里。
正是这两处怪异,所以便连如意道人立在山脚,正对着那巨大的石阵之时,也不禁皱起眉头,头皮发麻。
聂刑道:“尔等都不必进去,朕一个人去即可。”
当然有一个人不会同意,而聂刑也无法拒绝。
正因为这里凶险无比,所以她更不能让他独闯龙潭。
温青不同意,那四个对温青越来越忠诚的魔女也不同意。她们也要一起去。
贺隐芝也不同意。所以如意道人思索一番之后,决定铤而走险。
这样他手下的玄甲军也不得不陪同了。因为如意道人为了保证他们的绝对忠诚,在每个人的体内都种下了死符。如果没有按时拿到解药的话,他们就会毒发身亡。
于是,众人无一落单,全数进入了那石阵当中。
仅仅是几步路的时间。每个人的脑海里,皆是“嗡”地一声响。似乎有一股巨大的意识,试图操纵他们的头脑。他们迅速地头晕眼花起来,看着那一根根石柱,在天旋地转,而自然而然地生起一股烦闷和眩晕的感觉。
如意道人说,他曾经在这石阵里呆了七天七夜的时间,而法力相对较浅的瑶光四剑及众玄甲军,实在连一刻都呆不下去。无端地恐慌涌来,令他们想要逃离。
而此时,四面八方都是路,四面八方都没有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正确的路到底在哪里。
这众人中,便连进来过一次的如意道人也开始慌张起来,唯有一个人相当镇定,聂刑。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这石阵当中,到底埋藏了什么秘密。
他淡淡地问道:“青儿,你听到了吗?”
青儿答:“听到了。”
也只有她这样的性灵,才能如此快的接近事情的真相,虽然还不能透彻。
聂刑继续问:“青儿,那是什么?”
青儿答:“哭泣,和愤怒。”
每个人心里,都升起一股寒意。
谁在哭泣?谁在愤怒?他们除了那烦闷眩晕,和无穷的恐惧之外,一切都茫然不知。
聂刑继续问道:“青儿,那是谁?”
青儿摇摇头,她并不清楚。因为她此时,也和众人一样,也被那烦闷和恐惧影响了。
于是他们继续向前走。走不了几步,瑶光四剑口吐白沫倒了下去,再也走不了了。
所以他们停了下来。
聂刑又问道:“青儿,那是谁?”
青儿这时知道了。她答:“很多,四面八方都是。”
他们的对话,异常的诡异。恐怕除了他们自己,再也没有人能够听懂。
而这时众人都顾不得听,因为眼前那景象摇摇晃晃,光怪陆离起来。那不断旋转的石柱,又突然弯弯曲曲,歪歪扭扭,不仅不能分辨东南西北,甚而连天和地都不能分清。
众人都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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