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两个个字,尽管是在这嘈杂的城门口,尽管有瓢泼的大雨,但是所有的嘈杂喧闹声都没法遮盖住这个声音。
这个清雅至极声音,仿若兰花开于空谷,仿若初雪落于枝头,宁静,平和,隽永!
话音刚落,车帘被拉开,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位年轻的女子。
她撑着一把油纸伞,下了马车便往陈伯的方向走来,步履急速却又迤逦不乱。
行动间,一身浅蓝色的宫衣似有华光缓慢流转。
近了才让人透过水雾看清这个女子模样。
那面色白净异常,仿若白瓷细细雕琢而成,没有丝毫瑕疵,细腻而温和。一双眼睛,好似天然含着春水一般潋滟动人。
若说楚萼的美还浅浅带着一丝凌厉之气,眼前的女子却美得很有分寸,美好得恰到好处,美得似乎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女子走到跟前,看了一眼那动手的两个士兵。
不知为何,两个孔武有力的士兵被这个女子轻飘飘的一眼看得生生愣在原地,好似双脚被钉住了,一时间都忘了该如何动弹。
女子弯下腰,扶起陈伯,然后又转身扶起那孩子的父母。
随后她蹲下身子来,小心地将倒在地上的孩子抱起,就着蹲着在地上的姿势揽在怀里。丝毫不在意孩子满身的泥水。
女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个孩子的面色,然后伸手摸摸孩子的额头,那根根手指纤细白净,对比着孩子鼻青脸肿的小脸,让人触目惊心。
蹙眉片刻,她又执起孩子的细小的手腕,把一下脉搏。
最后才抬头对着那孩子的父母道:“这孩子得的不是什么大的疫病,你们不要紧张”。
说着,女子小心地将孩子交给他的母亲,直起腰身来,面色平静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从腰间解下一个腰牌递给孩子的父亲:“你们拿着这个牌子去任何一个止善医馆都可以问诊抓药,回来后按时服药,数日便可痊愈。
想了想,她从袖中掏出一些银子给那个孩子的父母递过去,然后又将手中的雨伞递给他们,道一声:“孩子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这样的天也别叫他淋着了,还有他这身上的伤估计要将养些时日才能好,你们须得好好照料着”。
孩子的父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见她在这暗沉沉的天地间好似一道白光突现,站在这儿好似格格不入,又好似浑然一体。
于是她们在心中犯了迷糊,暗暗想着莫不是遇到了下凡的仙子。
孩子的父亲愣愣地拿着腰牌,半晌才想起来低头看看,随后,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不可置信道:“国师娘娘,是国师娘娘”!
闻言,打人的两个兵丁互相看了一眼,瞬间傻了。
闻言,围观的百姓也都面面相觑,瞬间傻了。
也不能怪他们反应太大,因为在整个大晟百姓的心中,国师娘娘估计跟观音娘娘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今日在这流民聚集的西城门,叫他们忽然见到向来很少抛头露面的国师娘娘,怎能叫他们不激动!
半晌,不知是谁忽然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国师便磕头。
于是好似会传染一样,周围一片人一个接一个扑通跪下,跪在这墙根下泥水中。
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跪,但是面对这个女人却全都不由自主地屈膝。
“你们不要跪我”,国师蹙眉看着这些人,然后一个个上前去扶他们起来。
半晌,才终于叫这些人都起来了。
然后她回头对着陈伯道:“马车堵在这里,别人不好走,你去把马车赶到边上去,我们弃车步行。”
陈伯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好,好”。
说着,陈伯转身便向着马车走去,走近了,他对着车中唤道:“姑娘,国师说我们下来走路。”
“好啊”,这时从马车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话音刚落下,人们便见从马车中又钻出来一个女孩,约有十三四岁的模样,一身碧绿罗裙,清爽干净,幼嫩的脸上满是笑意。
女孩抬头看看天空中的倾盆大雨,再看看站在雨中浑身已经湿透了的国师,然后也毫不在乎地步下马车,走进了雨中。
陈伯将马车赶到了边上,然后跟随着国师,主仆三人便向着城中走去。
这时,终于有百姓反映过来,手中有伞的,赶紧将自己的伞递给国师:“国师娘娘,您可不能淋着雨,这伞给您”。
于是身边的人一拥而上,有伞的递伞,有斗笠的递斗笠,甚至有的人直接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想要给国师挡雨。
一时间人群便又将城楼门口围着个水泄不通。
“不用了”,国师推辞着,淡淡道,“你们自己用吧,我已经淋湿了,没关系了”。
就这样推让之间,好半天,国师三人才终于从人群中间走出一条道路来,进了城中。
这时的雨已经下得愈发大了
......
伴随着这场雨的第一个雷声,昭宁宫中孟太后伸手差点将身边的桌子拍塌了。
她严厉地看着立在面前的赵公公,语气阴沉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公公抬头看看楚萼,又看看皇帝丞相等人,一时间冷汗直冒,哆嗦道:“那个,这个,路府管家丁正说瑶英郡主的婢女杀了路大人”。
这一句话随着外面的惊雷,炸开在人们的耳中。
于是,屋中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似没有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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