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西曾就读的小学位于中京的静安区,此时正逢暑假,学校里一个学生都没有,十分的清静。
两人在学校门口被看门的老大爷给拦了下来,陆凌西模样乖巧地上前打了声招呼,说自己以前是这里的学生,特意回来看看。他和颜越都长的不赖,往那一站实在不像是坏人,老大爷警惕地瞅了他们几眼,又问了陆凌西的名字,挥了挥让他们进去了。
“谢谢大爷。”陆凌西笑眯眯的道谢着,拉着颜越一溜烟跑了进去。
老大爷瞅着陆凌西的笑模样不由也笑了,觉得这小孩挺讨人喜欢,就是这个名字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到底在哪里呢?人老了,记性也不行了。老大爷认认真真地在门口的黑板上写下了访客陆凌西几字,转头回了小屋接着看报纸去了。
几分钟之后,这所学校的校长亲自把陆广景送到了学校门口。陆广景前段时间接触学校,打算在这里捐建一个室内体育场,学校对外界的捐助十分欢迎,校长亲自陪着陆广景参观了几次学校。陆家的事学校并不清楚,只是隐隐听说十一年前陆家的小孩在这里上过学,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退学了。如今那个小孩去世,家人希望能做点什么纪念那个小孩。
“陆先生,体育场的事您放心,我这边安排好就给您电话……”
校长说到一半突然闭上了嘴,他发现陆广景似乎看到了什么,正死死地盯着一侧墙上挂着的小黑板,神情有些不对劲。校长跟着看过去,“陆凌西”三个字映入眼底。他微微一愣,这个名字不正是陆家去世的那个小孩的名字?
校长怔楞间,陆广景已经失魂落魄地转了过来,低声道:“我先走了。”
校长有心说问问这个陆凌西是怎么回事,但又觉得陆广景儿子已经去世了,他这样上杆子有些难看,心里一犹豫,陆广景已经上了停在路边的车,示意司机先走了。
送走了陆广景,校长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门口的老大爷,这个陆凌西是谁?老大爷一描述,年龄对上了,以前在这里上学的经历也对上了,同名同姓更是不用说,校长的脸立刻白了。
这头校长吓得腿软,心里嘀咕着白日见鬼,另一边陆广景闭上眼,觉得老天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要记得赎罪。最近一段时日,陆凌西这个名字在陆家老宅出现的十分频繁,连他住在外面都听到了老宅里面的传言-有关父亲的另一个儿子和孙子。陆广景对生意上的事不关心,只是偶尔想到那个和小西同名同姓的孩子,会忍不住想若是小西一年前没有出事,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车子走到一半,陆广景睁开眼,说:“去黎家吧。”
司机干脆地拐了一个弯,趁着陆广景不注意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家里的佣人都在说陆太太疯了,是被大少爷气疯的,现在被娘家接回去了。司机想了想,若是家里的小崽子以后敢这么不孝,看他不打断小崽子的腿。司机做的自以为隐蔽,还是被陆广景注意到了。陆广景自嘲地笑笑,这个司机是刚来陆家,还不知道陆家以前的事,若是知道了估计不会再同情他,只会骂他活该。
一路到了黎家,黎采盈的大哥黎耀正好在。他对陆广景的态度并不客气,“你来做什么?我已经安排律师给你发了律师函,采盈要和你离婚,你准备准备吧。”
陆广景低声道:“我不会离婚的,采盈变成现在这样是我的责任,我……”
“谁的责任现在也无关紧要了。”黎耀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妹妹我清楚,她自个的性格就有问题,太过偏执。当年你在外面fēng_liú快活,我就劝她要离婚,结果她非要生个孩子绑住你。后来唯安早产出生,她的精神就有点不太对,等到唯安生了病,采盈更是觉得对不住唯安,一腔母爱都投注到了唯安的身上。这些年黎家只看采盈围着唯安转,却没意识到她的精神已经越来越偏执,等到现在爆发出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说到这里略带刻薄地扫了陆广景一眼,“如今你也别说要照顾采盈,说实话我对你不放心。不管采盈这些年做错多少,当年嫁给你时总是奔着和你好好过日子去的。可你呢?当年的事就不说了,后来你但凡注意点采盈的情绪,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我……”
“你不用解释。”黎耀紧跟着道:“小西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他顿了顿,说:“……小西是个好孩子,现在也算是采盈的报应吧。”
黎耀叹了口气,陆广景心中一颤,“唯安……”
“不要和我提唯安。”黎耀冷下了脸,“采盈对不起的是小西,可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唯安。既然唯安觉得他这么些年生不如死,都是采盈的执念逼着他活着,那黎家和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
“好了,你可以走了。”
黎耀又一次打断了陆广景的话,吩咐管家送陆广景出去,黎家已经不想再和陆家有什么牵扯了。送走了陆广景,黎耀转身去了黎采盈的房间。医生说采盈刚刚打过镇定剂睡着了。黎耀看着妹妹苍白削瘦的脸,深深地叹息一声。他也不知道采盈怎么就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掏心掏肺的大儿子是个白眼狼,乖巧懂事的小儿子早早去世了。她抓了一辈子的男人是个窝囊废,自个人到中年偏执严重疯了。若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当年她会不会还看上陆广景,执意要嫁入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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