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马车缓缓停在驿馆外,再有三日便能到陈国国都。
如萱先搀着苓钰先下了车,接着转身将一身黑色袍衫的司徒苏寒扶了下来,只见那双狭长的黑眸微微一挑,唇角勾了勾轻轻吐出两个字“不错”
如萱丢了个白眼过去没有说话,这几日像盛汤、倒茶还有像现在这样扶着某人出来进去的事自己已经做的轻车熟路。
没办法,别人做的司徒苏寒总是吹毛求疵的不满意,变着法儿的来折腾她,苓钰伺候了自己这么多年,他竟也能挑出毛病来,说的苓钰满脸委屈。
自己气不过只回了一句“你若是真瘫了,倒也没这么多毛病了”不料那人反当着众人的面噎了她一句“为夫我瘫了你怎么办?”臊的她再不敢来众人面前多言,谁知道这个无赖有多少好听的的话说得出来。
她堂堂一个公主,连日来被镇压的像个奴婢,恐怕连父王皇兄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为一人做这么多。
吃过晚饭,如萱自然而然的接过苓钰递上的毛巾为司徒苏寒擦了擦手,端上茶后展了展身体,终于可以回房歇着了,转身和苓钰交代着两人正要离开。
司徒苏寒慵懒的靠在床头顺手将茶杯搁下“你就这么走了?”
“那不然呢?你又要做什么?”
她已经从开始的顺带照料变成现在的忙到连自己都顾不上,这家伙难道还要增加不平等条约?
“上药”
司徒苏寒掀起毯子,将腰系的丝带轻轻一拉,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如萱上前按住司徒苏寒正要脱掉上衣的手。
“我说你做什么?上药的事怎么也让我来做?”
“那让谁来做呢?”
“平日不是乔大夫帮你上吗?”今日又发什么疯?
司徒苏寒没有说话,如萱反被盯的疑惑。
“公主”苓钰小声的在身后提醒“您忘了?乔大夫取药去了,还是您亲自放的行呢!”
如萱恍然大悟,自己清晨叮嘱乔大夫的时候不是正忙着为他结发,真是忙的什么都忘了。
扯了扯衣袖掩去面上的尴尬“我哪里会上药,让苓钰来吧!”
苓钰吃惊的抬起头“公主,我…”
“那怎么行?苓钰尚未出阁,你与她姐妹相称,难道想毁了她名誉不成?”叫你上个药怎么这么难,上次在谷中不是还挺主动的吗?
“好了好了,怪我”如萱抬手制止司徒苏寒义正严辞地指责“真是服了你了”好在再有三天就能进渠芙,自己也不差上药了。
苓钰对着自家别扭的公主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关门走了出去。
如萱拿着药等了半天也不见司徒苏寒有所动作,转头对上那双明亮的星眸,忍不住有种夺门而出的yù_wàng。
司徒苏寒双臂微展,感情是等着她上手呢!这种外表冷酷漠然内心十足无赖的样子偏偏令她无计可施,谁让人家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呢!真是欠谁都不能欠了他的。
“你个讨债鬼”不愿多做纠缠,如萱轻声骂了句探过身上药,司徒苏寒笑了笑并未反驳,拿过桌上的奏折认真读起来。
上次上药倒不觉什么,今日触上那肌肤反有些手灼之感,如萱匆匆涂好药,边缠纱布边观察着烛灯下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没有丝毫疼痛不适的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过。
忍不住用食指点了点手中裹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左臂“是不是好了?”
司徒苏寒愣了片刻,突然扔下手中的折子捂住手臂呼起痛来。
如萱无奈的丢了个白眼,将手中剩下的半截纱布甩入司徒苏寒怀中“你就好好装吧!懒得理你”
转身拿了药向门口走去“早些休息,夜里不要把伤臂放到毯外…”
正嘱咐着,一股大力将她拉回,被司徒苏寒揽入怀中,身后响起一阵温柔低醇的声音“萱儿,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如萱脸不由自主的烫了起来,抓着瓷瓶的微微颤抖着。
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司徒苏寒的伤臂拒绝道“你莫不是疯了?我怎能留下来”
司徒苏寒又收了收手臂,细密的吻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如萱泛红的耳后“把纱布解开,它就好了”
如萱心中害怕,这个人说到做到,一会儿保不定就真拆了,正不知如何是好,门外突然想起三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谁?”司徒苏寒抬起头面露阴霾的问道。
怀中一空,如萱如一只百灵般闪出门去,司徒苏寒叹了口气,长腿一跨来到门前,除非有什么不可不说的大事,否则门外这个人最好自求多福。
“影?”见到来人倒是有些诧异,转身来到桌前坐下“进来说”
影恭敬的点了下头,侧身将门掩住。
“这么快就查到了?”
“是,主子”来人拱着手回道“陈六皇子在渠芙大量拢络官员,有夺位之心,大皇子在外领兵,暂时不会构成威胁”
“还有呢?”
“现在最为强大的一股反动兵力是陈国吴绍带领的五万禁军盘踞在渠芙城外三十里处”
司徒苏寒皱了皱眉“为什么反?”
“原起于六皇子府中的一个女乐伎”
“一个女人?”司徒苏寒了然的笑了笑,这事似乎好办多了。
“六皇子陈如瑾是个什么么样的人?”
“回主子,为人谨慎,但豪赌成瘾,什么赌注都下过”
屋内一片沉静,只有司徒苏寒右手转动玉扳指发出的摩挲声。
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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