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桂害怕极了,因为兰不认识她,只是把刀握得很紧,好像那是她的护身符。“兰,是桂,我好怕,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理我……”
桂只能扑过去,抱住她使劲地哭。良久以后,慢慢哽咽着停下来。“那个人怎么了?为什么到处都是血?兰,你跟我说话好不好?”
兰看了桂一眼,突然拉起她的手,挣扎地往外跑。
没错,这个时候,即使外面是厚厚的积雪和一大片森林,他们也别无选择。
一个呻吟声响起,桂和兰大惊地往后退,那个人突然醒过来,浑身冒血地痉挛着,两个小女孩只有大叫着躲到墙角。
兰始终挡在桂前面,双手颤抖地握着刀。她突然意识到,兰的害怕比她多,兰的恐惧远胜于她,明明前方是她的黑暗,她还是挡在她面前。
那个人居然朝他们伸出了手,一点点地移过来。他试图发出一些声音,却只能咿咿呀呀地让两个小女孩更加恐惧。直到他拖着血红的身子,睁大血红的怒眼,离他们还不到一米的时候,桂突然抢过兰手中的刀来。
兰惊讶地看着桂。
在兰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桂鼓起所有勇气跨出去。是他,是这个人要杀了她和兰,让他们陷入前所未有的绝望当中,如果只有拿起刀才能保护兰,她也不会后悔的。
“坏蛋,走开!”
桂挥过去的手臂被他截住,看到他想要吃了她的愤怒眼神,桂尖叫地丢开刀,跌坐在地。
他血红的手又伸过来的时候,兰从背后拿起尖锐的木楔刺他的眼睛里。
“啊……”他抱着头满地打滚,野兽的吼声响彻屋顶。
为什么他还不死去?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活着?
“桂桂!”
是爷爷的吼声,一切都结束了。
爷爷冲过来踢开他们面前人,一把抱起桂来。
爷爷来了,爷爷终于找到他们了。
整个松懈地瘫软在熟悉的怀抱中,眼角瞄到石竹抱着的兰,看她放声大哭,桂终于露出一笑容:桂,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石竹留下来善后,桂和兰都被爷爷抱在怀里。
她一直紧拉着兰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可是她只是空洞地盯着爷爷看。
“兰,你是在后悔吗?”爷爷淡淡地声音传来。
兰始终盯着他,死死地盯着。
“爷爷的话,你记着。你没做错。那个人该死,他要欺负你妹妹,你做的很好。下次如果有同样的事,你也要这么做,一刀捅进那个人的心脏,让他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我……也不停地用刀子……”刺进他的身体。兰怯怯地开口,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的疯狂。
“不够,他不是又要爬起来伤害你和桂,记住,是心脏。”爷爷指着自己的心窝:“这里,记住。”
兰点点头。
“不要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兰看看桂又看看闭眼沉思的爷爷,眼里的恐惧和悔恨转眼间消失无踪。只是回应着桂的力道,更加握紧她的手。
这双手,桂不会放开,兰也同样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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