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珑因为陷入‘他可能已经被张老爹讨厌’的臆想中而一直闷闷不乐,而张巧巧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反平常模样一直沉默不语。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坐在车上,晃晃悠悠互不言语,不知不觉间,竟也走了好远。直到车夫敲敲车辕提醒道:“少爷,到了。”
白玲珑一愣,这么快就到了丫头家了吗?可看看外面好像日头还早,不应该啊。
“恩,知道了。”张巧巧应了一声,她也没搭理一旁白玲珑疑惑的眼神,只是挑起帘子一角朝外张望,白玲珑好奇的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正在靠近一座山。
“这是......”
“丫头出事的地点。”张巧巧回答道,她半敛着眼,面上毫无表情,但白玲珑就是觉得她正在悲伤,这与往日里没心没肺的她实在相差甚远,唬的他也不敢再多言,亦看着外面。
远远的望着那座山,好似不是太高,只是山腰萦绕着的白雾好似一条白*带将山体环绕,而某一部分颜色极淡,倒像是带子缺了一个口,看得人甚是不舒服。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山其实高的很,头不自觉的向后仰着,脖子都已经酸疼的不行也只能见着那一点山尖尖越来越短,最终隐没,只剩满眼的青石灰土。
坚持不住终于放弃的低头坐好,也正在这时张巧巧看到了那个地方。
山石崩塌掩没的痕迹已经被府衙的人处理,只是还剩一些收尾工作还没有清理干净,圆圆的小土坡,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坟堆一样。也是,虽然没有了尸骨,但确实有几条人命曾葬送在这里。
白玲珑蓦地打了个冷战,他想劝张巧巧离开,毕竟若是要祭拜的话到丫头家就好,这个地方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还是赶紧离开才是。
只是他还没张嘴,张巧巧已经吩咐车夫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白的白玲珑,她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你和车夫在车上呆着,等我回来。”
白玲珑乖乖点头应了,就见她不知何时手里拿了个包袱跳下马车往那条小路走去。
待到了那个小土堆处,她先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打开自己拿着的包袱一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个瓷盆,梳子,镜子,棉巾和水囊。
将水囊里的水注入盆中,还有那些东西都一一摆好,张巧巧嘴里念念有词道:“东西简陋还请各位多多包涵,洗漱干净后好上路,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顺手从腰间的荷包摸出一卷线来,她站起身四处看了一眼,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忽而一阵风拂过她的右手,凉凉的,张巧巧一愣,不由自主的走向小路中间,将线头放在某一处,手中握着线的另一头一步步往后推去,待走到路尽头,线也正好用完。
这时又有一阵风迎面吹来,她下意识的偏过头躲避,却看到旁边有一株白色的枝叶残败的小花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瞧样子应该是长在这荒郊野外多日未浇水的缘故。本着不过举手之劳,张巧巧随手拧开水囊将剩下的水都倒在它身下的土壤里,有扶正那跌倒在一旁的花朵,用这一块石头给它支撑住,她甚满意的点了点那薄薄的花瓣。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白玲珑在车里等的不耐烦,他忽然觉得周围更加冷了,就好像置身在一个阴冷的地窖中,明明是六月的天气,却冻得他有些发抖。
他正想再掀起帘子看看张巧巧好了没有,车帘忽然被掀起,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你!......”
“嘘——”张巧巧一手比在他唇*间示意他别说话,一面转头冲着外面的车夫挥了挥手表示可以走了,这也使得她错过了在白玲珑两颊飞起的羞红。
待马车走远了,她才放下手。
“你干嘛?!”白玲珑羞恼道,“还有你干嘛拿那些东西,在那里又做什么?”
张巧巧解释道:“我们坊间有一种说法,说人刚死的时候其实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所以找不着去往轮回的道路,便只能一直徘徊于世不得往生。这样,就需要有阴阳先生择选好时辰,在亡者去世的那个地点准备好一条‘路’为其指引方向,还要在一旁准备好洗漱的东西,以备其干干净净的‘上路’,而在这个过程,是不能被惊扰的。”
难怪她不让自己说话,还让车夫赶紧走。
“你竟然会这些东西?”白玲珑面色有些古怪,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却忘了张巧巧现在顶着的可是他的模样,于是就好像他自己变成了一个神棍一样的错觉实在让他心里不舒服的很,“不过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是在那个地方......去世的?”
“我其实也只是偶然见过一次,很多细节的东西都已经忘了,不过是临摹画虎,能成功自然是做了一件善事,若是失败了,对逝者有什么不敬之处还望他们看在我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多原谅,莫来找我才是。”
张巧巧微微一笑,“若说我为何能找到那个地方......”她顿了顿,见着对面忽然白了脸色的白玲珑,瞪圆了的眼睛直盯着她,难掩惧色,就像只被惊到了的猫咪,警备的提防着她,若是她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马上就会炸了毛竖着尾巴远远的跳开去。
这车棚到底还是太低了,撞一下肯定很痛,她暗暗想着,为以防出什么意外,还是默默的咽下后半句“我好像看到几个影子在那里徘徊,所以试着去了那里。”改嘴道:“......不,没什么,只是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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