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希这番话戳中了黎素所有的软肋:父亲、爱人以及自由。
只要黎素肯与他冰释前嫌,她就能完完整整地得到这三样对她最重要的东西。
无可厚非地,黎素动摇了。
她脑海里意识不断翻滚与挣扎。
有一个声音极力蛊惑她答应这些糖衣炮弹,另一个声音则在斥责黎希肯定有他的阴谋论,不要轻易相信这个狡猾的男人。两种意识互相拉拢、撕扯,黎素也不确定她该怎么选择。
黎希的眼神愈发复杂,他倾身向前跨越数步,好让自己更靠近黎素一点:“素素,既然是我犯下的错,就应该由我来弥补。你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黎素怀疑道:“你为什么会想要我原谅你?让出股份对你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黎希黯然地闭目,满脸颓唐和挫败。
“因为我后悔了。”
“……”
黎素扭过脸去:“你知道我原来恨你很到什么地步吗?”
“恨到想先逼我吃臭豆腐蘸榴莲,然后踩着高跟鞋踢我几脚,顺便可以杀了我。”
黎希想了想说。
黎素抬起下颌,呵呵两声,不屑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黎希缓缓摇头,道:“不是我以为,我就是很了解你。”
黎素哂笑:“既然你知道我恨你,那你还来求我原谅?”
黎希嘴唇无声地翕动几下,眼底被各种情绪溢满,呼之欲出。不巧手机铃响,是苹果的系统铃声。他抬眸看了黎素一眼,接起电话。
“阿芝。”黎希低声道,“嗯,等会就回去了,让岳父岳母再稍等片刻。很快,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就行。”
等黎希匆匆讲完未婚妻打来的电话,黎素已经不见人影。
医院光洁的四壁只倒映着他一人的身影,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就好像这两年来他时时刻刻的处境一样,美女投怀送抱,狐朋狗友无数,看起来众星拱月,实质上黎希永远只有他自己,永远孤孤单单一人。
沈星南被安排进这家私立医院的vip住房。
两张床,一张病床,一张亲属床。有独浴,有热水器,明天起也有专门护工照顾,待遇很不错,至少比某些大学高等学府的寝室配件要好上许多。
漫漫长夜,黎素担心沈星南的病情,固执地要熬夜照顾他,始终不肯听他的劝睡到亲属床那张。
星辰想代替月光将光芒撒落大地,城市却依然灯火通明不知疲倦。
条条大路车流不息,像闪耀的银河带横亘。夜空烟花绚烂,中央公园的江边波光粼粼,像舞者的芭蕾舞鞋的丝绸绑带。
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城市的青年男女夜生活悄然拉开夜幕。
黎素将落地窗帘严严实实地拉得密不透风,她自己无所谓,她是怕这外界的纷扰吵到沈星南的休息。
沈星南坐在床上刷了几分钟的时事新闻:“既然你不睡,我也就不睡。”
黎素倚在落地窗的杠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眉眼惺忪,大笑两声:“不行,病人就该好好休息。”
沈星南双眼微眯:“做男友的就该感同身受,哪有让女友熬夜照顾的道理?”
黎素心中有所触动,她走了两步跳上沈星南躺着的病床,双脚合拢随意地盘好,单人床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稍稍凹陷下去。
“咦?”她惊呼:“这还是高级病房,病床怎么这种德行?难道它在提醒我该减肥了?”
黎素调皮,还用屁股往回一坐,单人床底的弹簧也往下塌了塌。
“是这床质量差。”沈星南皱眉:“你不用减肥,够瘦了。”
这回沈星南倒是很罕见地没有毒舌黎素,想来天底下还是有许多男友致力于将女友喂胖养肥。
黎素托着腮想入非非:“医院这种病床的设计真不够人性,要是有恋人一时兴起,想要寻求刺激在这狭小的单人床上来一发,那不得把这张小床给折腾惨了?”
沈星南:“……”
黎素洋洋得意:“江心离叫我污妖王的。”
污妖王……这词语真妥帖。
黎素又道:“呐,既然我们都不睡觉,就来玩一问一答好了。你问一句,我答一句。”
沈星南:“……”
又来了,黎素脑子里总有许多稀奇古怪又极其幼稚的游戏。
他想了想说:“来吧。”
还是不忍心拒绝黎素的突发奇想。
黎素兴奋道:“我先开始!第一问,沈星南你从大学到现在一共挂过几门课?”
沈星南犹豫两秒,道:“一次。”
这个结果黎素倒是没预想到,她以为像沈星南会高贵冷艳地吐出“零”这样的字眼,哪知道从小学霸的沈星南都挂过科。那这样说来,她大一挂线代,大二挂高数,大三挂率的记录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嘛。
黎素偷乐得太明显,沈星南只好解释说:“考试前天晚上我误食了白人室友送我的酒心巧克力……送医院去了。”
“哦。”黎素埋怨道,“你还敢说?上次还好是误食,这次你明显就是故意的。”
沈星南道:“该我问了。”
黎素抽抽鼻子:“你说。”
沈星南眸光闪烁,道:“伯母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再说一遍。”
好在这是道陈年旧疤,黎素没多久就说:“我妈是难产去世的。”
沈星南道:“上次你还说伯母是在生你好多年后,身体调养不当去世的。”
黎素心里咯噔一下,后又揉揉太阳穴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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