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连下了三天,天气阴沉得不像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果真不假。
地上满是烟头,许湘眉吐了口气,听着电话里冰冷机械的女声,暴躁的扯了两把头发。
自从那晚把她送回家后,谢柏宁便消失不见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着,许湘眉毫无办法。
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湘眉,你给我一点时间。”
她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要时间做什么?
许湘眉只知道,自己心里充斥着不安,空落落的。
她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自己不那么慌张,如果没有去医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没有如果。
奶奶的葬礼,她在灵堂前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两人一眼。
许湘眉恨温佩和温长廷,却没有办法怪他们。
人生就是这样,有因有果,报应始终要降临到头上,谁也躲不过。这本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来都来了,躲也没用。
她不过是担心谢柏宁,他承受得住吗?他怎么样了?
许湘眉宁愿被他骂,总好过冷着她。
门外,黎九骆敲了许久,眉头越锁越深。
他找阿姨拿了备用钥匙,开门进去,被迎面而来的乌烟瘴气呛得直咳嗽。
屋里一片昏暗,窗帘紧闭,漏不进一丝光线。黎九骆打开灯,眼前的一幕让他黑了脸。
许湘眉坐在地上,头发像杂草一样凌乱,两眼赤红无光,脸色白的近乎透明,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颓意。
他心中一痛,走过去,居高临下睨着她,“怎么这副鬼样子?”
她抬眼,看清来人,喃喃道,“九骆,是你呀。”
黎九骆把她拉起来,柔了声音,“怎么回事?”
她站直了,“九骆,如果你发现我有事瞒着你,会不会生气?”
黎九骆拧眉,“你有事瞒着我?”
许湘眉盯着他,“你会不会生气?”
“大事还是小事?”
“大事,很大的一件事情,你实话实说,会生气吗?”
他想了想,“我会。”
她补充,“可我瞒着,是为了你好。”
黎九骆说:“善意的谎言也是一种欺骗,你不能剥夺我知道真相的权利。”
许湘眉满嘴苦涩,“他一定也生我的气了。”
“谁?”
黎九骆很快反应过来,“你有事瞒着谢柏宁?”
她点头,“嗯。”
黎九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实际上,他刚才还以为她被谢柏宁欺负了去。他掀开窗帘,推开窗户,一阵凉风钻进来,吹散了满屋的烟气。
他好奇,“说说吧,你瞒了他什么事情?”
许湘眉抿了抿唇。
他循循善诱,“不想让我帮你分析分析?”
她有些动摇,张了张嘴,又咽回去。
黎九骆也不逼她,“算了,不用告诉我了,听阿姨说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走吧,带你去吃饭。”
他也不管许湘眉答不答应,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嘴里还说着,“你是不是瘦了?感觉手臂小了一圈。”
许湘眉心下一横,说道,“温佩没有死。”
“没死就没死吧……你说谁?温佩?”黎九骆停下。
“我早知道温佩活着,可是我没有告诉柏宁。”
“他现在知道了?”
“好死不死撞见了。”许湘眉苦着脸,“如果你是他,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不知道,不过我倒真想自己是谢柏宁。”
许湘眉白了他一眼,挣出手,回房坐进沙发,“我正烦躁着,你正经点儿。”
黎九骆跟过去,他对温佩的死活不感兴趣,直接坐在沙发前面的桌几上,“为什么不告诉谢柏宁?因为没有温佩,你就有机会了?”
“我就是这种人?”她咬着牙,愤愤道。
黎九骆一笑,“你当然不是,所以,为什么?”
许湘眉好受了点,“温佩不喜欢柏宁,她喜欢温长廷,我不知道她和温长廷具体用了什么办法,但她不是真的难产过世。两年前,我在法国图卢兹意外碰见了他们,那时候柏宁精神状态不大好,我不敢说出来,怕他受不了。”
黎九骆啧了一声,“看不出来,温佩的胆子不小嘛。”
许湘眉无语。
他笑了笑,“在你看来,谢柏宁就这么懦弱?你以为他受不了,不代表他真的受不了,你太低估他的承受能力了。”
“他爱温佩,被妻子背叛的打击是很沉重的。”
“那现在呢?现在的打击难道就轻松了?”
许湘眉哑口无言,她也给了他闷声一棒,或许更沉重了。
黎九骆语重心长,“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事情是坦诚,不管是不是为了谢柏宁好,你都不该瞒着他。当然,如果你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让他发现真相。”
很显然,她没有本事。
许湘眉红了眼,“九骆,我该怎么办?”
她极少露出这般软弱的模样,楚楚可怜,黎九骆心中又疼又软。他心中了然,“是不是联系不上他了?”
许湘眉说,“是。”
黎九骆忍不住探身摸了摸她的头顶的发,叹气,“这么大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肯定顾不过来,你给他点时间。”
她心里总是慌张,“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也参与温佩和温长廷的骗局了?”
“那你参与了吗?”
“怎么可能?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黎九骆点头,“我相信你,谢柏宁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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