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基督徒,因为我在当美发学徒的时候老板和老板娘每周末都要求我们全店的人去教堂听道,久而久之我竟也迷恋上了这种东西。
后来我出师之后回到小城,竟也将这个信仰保留了下来,因为我觉得牧师说的也确实很有道理,赞美诗唱的确实很好。
每次我给顾客剪头发的时候也会跟他们聊起关于信耶稣的好处和耶稣降世为人为世人赎罪的事迹,她们也经常只是笑笑摇摇头,大是不以为然。我也不生气,我也明白,毕竟活在现实世界里,任何人是不同的。有些人宁愿相信满身鎏金大肚肥肠的佛也不愿意去相信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满身是血的那个为我们人类承担一切罪过的人。她们知道观音,知道如来,却没有人知道出生在马厩里的耶稣。
每周末我去教堂都习惯的坐在前面,我觉得这样我可以听得更清楚,唱的更深情。
那次周末我去教堂坐在第一排,身边做了一个女孩,看样子年龄跟我不相上下,大概因为我是学美发的,所以对人的年龄一看也能猜个七八分。也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孩儿,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没张一次嘴,甚至连唱赞美诗她都没有开口。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在默祷的时候她会哭,我还记得我当时给了她一张纸巾,她也没说谢谢。
后来的半年时间里我每次去教堂都能看到她,每次或我早或她早都会坐在彼此的身边,相对无言。
我是一个美发师,因为我的技术好,在这个小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每个月竟也可以拿到一万多的工资,对于二十三岁的我来说足以让我自豪,甚至骄傲。也正是因为这自豪,因为年少轻狂,我总想自己开店,自己做老板。我把开店的想法告诉了父母,没想到没有得到父母的支持反倒被骂的红了眼睛。
父母一直不支持我学习美发,她们的思想还停留在封建时候,三教九流剃头匠,这就是农村人对美发这个行业的认识,甚至到如今的洗剪吹!一直以来美发行业都不是一个被人们认可的职业,没有人认为他是一个有价值的行业,甚至可以说一直都不被尊重。至今还记得我当美发学徒第一年回家过年时姨夫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小非,趁着年轻多挣点钱,好好干。”这句话让我至今没有回过家,因为我心里有一个想法,不做出点名堂绝不回家,也是带着这个想法,我漂泊了三年,整个中国我几乎跑了个遍,那时候认识我的人都说‘陈尹非是我见过最刻苦的一个孩子,每天没日没夜的练习,我看着都心疼’。那三年我也哭过,我也笑过,我也骂过老天爷不公平,我也睡过桥头,甚至流浪过街边,甚至也曾要过饭,只因为那一句看不起美发人的那句话,看不起美发事业的那群人。
如今我也不想说我用我的努力换来了今天月薪过万的结果,我也不想说我成功了,我只想证明父母的看不起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我恨父母。
开店的想法没有得到父母的支持却让我更加的坚定了我开店的想法,也许那时候的我还是痛恨父母的不理解的,我只想告诉他们,你的儿子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他是一个懂得生活,知道还有家的人。
也很幸运的,我在最繁华的人民路找到了一家商铺,两百平,上下两层,而巨额的店租差点让我开店的想法破灭。好在我认识了很多的朋友,他们东拼西凑的给我准备了八万,也知道这八万是远远不够的。
而就在我正在为筹钱开店烦恼的时候母亲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她说给我找了个女孩,让我回来看看,还说我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拿着手机的我甚至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们关心的不是我的年龄,而是关心他们能不能在死之前抱上孙子。很显然我拒绝了,那次我跟父母大吵了一架,甚至骂出了脏话,三年来从来未曾得到过他们的一点一滴的安慰,凭什么就要那么顺从的回去相亲。
那个周末我去教堂的时候陈琳已经坐在教堂了,她也试着唱起了赞美诗,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唱的是《现在的生命不再属于我》。她说那首歌很好听,我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我说‘你的声音很好听。’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后来我问她半年前为什么要哭?很奇怪她竟然第一时间就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她说,那天她跟他男朋友分手了,她男朋友有了新欢,就不要她了。我不知道爱情这东西是什么,我说我没谈过恋爱。还记得当时她笑了,摇摇头。我尴尬的羞红了脸。
我也是因为听了《现在的生命不再属于我》才认识上帝的,因为我觉得那首赞美诗写的真好,很符合我的心意,人的一生都要感恩,不管对于任何人,哪怕曾经伤害过你的,你也要学着接纳他,并且爱他。
从那次以后我每周末去教堂都会跟她聊聊天,虽然很短,让我也有所了解的认识了陈琳,她是一个护士,比我小半年,二十二岁,在离教堂不远的一家小诊所上班。那天我们相互换了手机号,当她得知我叫陈尹非的时候她说她听说过我,我当时愣了一下问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她说她们诊所好几个医师都是我的顾客,那时候我竟然感觉我们很有缘,甚至开始在闲时有意无意的想起她。
也终于在一个月后我到处筹借的凑够了开店所需的一切费用,我也一口气的将那个两层楼的上铺租了下来,然后就是装修。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容不得一点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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