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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时带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急道:“夭折?怎么会夭折了?”
高陵道:“是因为天花。”
慕容时更是难以置信,道:“天花?柒柒从东宫出来,一直都没有天花的症状啊!”
高陵声音有些发沉,叹着气说道:“七姑娘身上确实没有天花的症状,可是谭大人说,可能那痘毒没在七姑娘的身上,却是传到了孩子的身上。等出生之后,立刻就爆发了出来。”
慕容时心里格外地狐疑,没有说话。
高陵又补充道:“奴才也问过了宁大人,宁大人也说,这种事是极有可能的。那孩子,已经让谭大人带出去处理了。只不过,如今偏殿里谁染上了,谁没染上就不知道了。”
慕容时眼波一沉,直接吩咐高陵道:“偏殿里但凡是伺候过那孩子的,统统拉去东宫,让她们自生自灭吧!”
高陵连声道:“是。”
慕容时眉头不展,语气里带着几丝紧张,道:“让宁岚过来给朕瞧一瞧!”
高陵不敢耽搁,立刻就把宁御医给请了过来。
宁岚给慕容时诊了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为保无虞,立刻又开方子,以防万一。
可到了夜里,慕容时却忽然发起了高烧。宁岚再来给慕容时查看脉象的时候,怎么看,便都是天花的症状。这可把宁岚给吓的了不得,再让人连夜熬药给慕容时送下。
杨柒柒在偏殿里,眼下又是被封殿的样子。她隔着窗,看着两仪殿内忽明忽暗地灯火,眼波幽深道:“这个时候,两仪殿里还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看来,谭大人是得手了。”
竹意还带着几分余悸,道:“奴婢真是担心小殿下假死的事儿被那宁御医给看出来。如今一瞧,那宁御医也是个草包枕头,倒是不如谭大人本事!”
杨柒柒微微一笑,道:“御医院的御医,都是十分保守的。若论及医术,便是他们上下加起来,只怕也不及一个你。我倒是根本不担心,就是怕……”杨柒柒说到这里,流露出几分心疼和担忧的神情,“这个孩子在我腹中经历许多,刚刚生下来,便不得不给他用了那药,我很怕对他有所损伤。”
竹意安慰着说道:“经历这些苦难,小殿下不仅渐渐康康的活下来,还平安的被送出宫了,这就是他的福气。小殿下吉人天相,娘娘请放心,往后小殿下也会一顺百顺,平平安安的!”
接下来的几日,慕容时因为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没有在临朝听政。两仪殿消息封锁的格外严密,谁也别想轻易地出门,更别说踏进两仪殿半步。杨柒柒的消息来源,全都从谭聪那里获得。
“微臣去过了襄王府,不过襄王府里根本没有人。想来殿下已经离开了。所以把小殿下安置在了微臣的府里,一切都很安全,娘娘请放心吧。”谭聪说到这里,又将这一日外面的动静全都说给了杨柒柒听。“如今无论是朝堂上,还是洛阳城里,全都已经传扬开了,说是皇上弑君篡位,强占母妃,已经遭到了天谴,得了天花,卧床不起呢。”
杨柒柒听到强占母妃这一句,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狐疑。弑君篡位这样的话也就罢了,慕容昭分明知道温瑶葭和慕容时是一伙儿,就算要传扬,也只会是勾连后宫,怎么会说强占母妃。
想到这里外地晶亮起来。不过瞬间,她就想明白了,强占母妃必定不是慕容昭传出去的,那就是温瑶葭说的。温瑶葭为什么会外传强占母妃这样的话?显然是根本不想再做慕容时的贵妃,而是想作为永徽帝的后宫,对这皇位打起了主意,毕竟她如今也有一个儿子。这儿子,她说是慕容时的,那便就是慕容时的,他说是永徽帝的,那就是永徽帝的。
不过,就算真的除去了慕容时,还放着年长的端王、肃王、荣王,任谁,都不会把这皇位送到一个小孩的手上。
“谭大人,请你务必帮我打听出永平侯府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如贵妃的消息,无论是大是小,只要是能打听到的,请务必都告诉给我。”
谭聪点头,同杨柒柒道:“那药,微臣没法一直下下去。只怕再过几日,陛下的身体就会好转起来。到时候,就算宁岚发现陛下得的不是天花,也会说是他治好了陛下。”
杨柒柒眼珠一转,小声吩咐了谭聪几句话。谭聪听完杨柒柒的话,震惊的无以复加。当然,从前他就知道,杨柒柒是个不可小觑的聪明女子。可这些时日下来,他对杨柒柒当真是心服口服。这位太子妃料事如神,步步为营。其运筹帷幄,谋算决断的本事,实在不弱于庙堂之上的男子。
谭聪郑重其事地向着杨柒柒拱手拜了拜,这才离去。
三日后,因为“天花”病了能有小半月的皇帝,终于转好。慕容时捡回一条命,自然重重的赏了宁岚。这些日子,宁岚不眠不休的伺候在侧,慕容时又吩咐,让他好好的去休息。传召了御医院另外的一位御医纪江。
与纪江同来的,还有谭聪。
慕容时自然很是讶异,纪江一进门,便跪地道:“陛下,微臣同谭聪这几日在御药房里,查出了一些疑点。因着事涉陛下龙体,所以不敢知情不报!”
“什么疑点?”慕容时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盯着两人。
纪江垂头,道:“微臣在御药房的药渣里,发现了这些东西……”纪江将手里的小罐子呈给高陵,再由高陵向上呈给慕容时。
慕容时看着那黑漆漆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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