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嘉言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四肢也动弹不得。这是怎么了?他茫然地想,不就是喝多了点儿吗?眼睛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难道那小兔崽子买的是假酒?他这是喝到工业酒精中毒了?还是喝太多出事儿了?
儿媳妇给他生了个大胖孙子,于是在孙子满月的日子,那嘉言心情大好,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人,就着孙子胖嘟嘟白嫩嫩的小脸蛋,一不注意就喝了有小半斤白酒。
自从妻子在五年前得癌症去世后,他就再也没如此开怀过了。他跟妻子是高中同学,相约着考了同一所大学,然后几乎是一毕业就掐着22岁的规定年龄结婚的,23岁有了这个独生子。夫妻俩感情好,几乎从来没分开过。
现在国家放宽了政策,所以他一边喝还一边不忘嘱咐儿子,等孙子上小学了,他也差不多退休,可以帮忙带孩子了,到时再给他生个孙女。儿子哭笑不得,倒是亲家夫妻俩在一旁一个劲地点头。
他们也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既然国家让生了,自然是再生一个好,不管是男是女都行,将来孩子也能有个伴。现在的孩子都是独生子女,再小的连表亲堂亲都几乎要没有了,有个什么事,连个扶持的人都没有。
“@#$$^($@$#$^*$^……”不知道是什么鸟语突然响起,模模糊糊地只能判断出那是个温柔的女声。
接着一个低沉的男声:“@#$$^($@$#$^*$^……”还是完全听不懂,也听不太清楚。
别告诉他这是酒精中毒毁了他的视觉和听觉啊!他还没退休呢!就算退休他也还想帮儿子带孙子孙女儿呢!!
那嘉言想要骂娘,更想叫儿子过来问问情况,谁知道一张嘴却是“哇哇”地哭声。“这是孙子在哭了?”他反射性地闭上嘴,哭声停了,那嘉言更懵,怎么回事?
还想张嘴尝试性地叫儿子过来时,一双手轻柔地把他抱了起来,轻轻地晃悠了几下,然后嘴里被塞进来一个柔软的东西。那嘉言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想要挣扎,那手却轻轻地在他背上拍哄起来,温柔的女声“哦,哦”了两声,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那个塞进他嘴里的东西堵的越发紧了。
那嘉言呆滞了一回儿,在肚子咕咕叫着的催促下,最终放飞了自己,认命地用力吮吸起来。是的,他终于发现了,他不是酒精中毒不能动弹,而是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出生的婴儿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以他模模糊糊听见的几句对话来说,不太像国内的方言——虽然对于听不懂的人来说,跟外语也没太大区别了——好歹发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这是在外国?喂他的这个应该是他新妈妈吧?说好的孟婆汤呢?为什么他还有上辈子的记忆?
成为婴儿,最折磨人的不是他不能自由行动,不是他必须忍着羞耻喝奶,也不是随时可能拉一裤子让父母来清理,而是对儿子和孙子的思念。
可能他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们了,那嘉言在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点,思念与伤心深深地折磨着他。虽然没有像其他婴儿那样随时哭泣,他看起来却也不像普通婴儿那么“活泼”。
好在作为婴儿,睡觉的时间总是特别长的,加上喝奶解手,每天也并没有多少时间来让他思念亲人。不知道是婴儿的大脑影响还是老天不想让他太过伤心,就这么过了两天后,那嘉言发现,他对上辈子的事情虽然还记得很清楚,妻子、儿子和孙子的脸也很清晰,感情却在明显地变淡。
这样也好,都换了一个身体、一个身份,甚至是一个国家,上辈子的事情,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不知不觉就被改变了很多的那嘉言发现自己被转移了阵地,而这是发生在他出生的第三天早上,他“早餐”后的小睡过后。
现在那嘉言已经能看清周围的东西了,这是一个很有外国风格的房子,显然,他们从医院回到了家里。他醒来时已经在室内了,躺在木制的婴儿床上,屋顶是浅蓝色的。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那嘉言艰难地扭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圆溜溜的棕色大眼睛里。
那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棕色的眼睛和棕色的头发,白白嫩嫩的,虽然明显是个外国人,却还是让他忍不住想到儿子小时候。
都是一样的可爱!
很快他就被抱了起来,抱他的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老太太,她满脸慈祥的笑容,利落地给那嘉言把了尿,一边和旁边的孩子说着什么。那孩子原本坐在婴儿床上好奇地看着弟弟,这会儿站起来,也不要人帮忙,自己就利落地爬下了婴儿床,“哒哒哒”地跑了出去,一边嚷嚷着那嘉言听不懂的话。
“滴~您好,速学智能学习机483号为您服务……”
“什么?”那嘉言下意识地问,然而他说的话在别人听来只是无意识地“啊~啊~”声。
老太太笑mī_mī地晃了晃他,说了句什么。那嘉言抗议:“不要晃,不要晃,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可要抱稳一点儿啊……我这身体现在可娇嫩着,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然而还是只有“啊~啊~”声,于是他被晃的更厉害了。
算了,那嘉言放弃挣扎,被电子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请您选择你想要学习的课程,我会为您安排合适的老师……”
什么?你到底是谁?那嘉言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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