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的厉害,外面雾蒙蒙一片,明明是早晨,却给人一种已是黄昏的错觉,我的座位在整个杂志社的不起眼的角落,但它得天独厚,不受任何阻挡,可以直直透过玻璃墙看见外面的景色,许多同事私下里都做出羡慕的样子:“桑言,真是羡慕你,随时可以将你的目光移到外面,根本不像我们,对着一大堆工作……”
我一笑置之,此话不可当真。我的位置偏而静,上级若是有什么指示,说个话,是绝对落不尽我的耳里,到现在为止,我还和许多同事保持着陌生状态,只知道他们的名字,私下里并没有深交,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我与ani的关系,一个人和自己的上司关系不错,好了,万事大吉,不好了,唾沫星子也可将你淹没。我们两个竟异常默契,和她成为朋友后,我开始还担心她对我与众不同会引起同事的不满,谁知在杂志社她对我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和特殊,这让我安心不少。
私下里她会邀请我去她家,亲自煮咖啡给我,就这样两个人相对,整整一个下午。
办公室里没有这样的待遇,我通常喝速溶雀巢,就像现在,将它倒入我的马克杯,双手捧着它,看它冒着热气,发呆,眺望远方。
其实,ani还是帮了我,我心知肚明,否则像我这样的,可有可无的员工,只怕早该卷铺盖走人了。
“桑言么还发呆?ani那个老妖婆找你呢!小心吧你。”莫洁,一个精瘦的女孩,面容很精!致,却显得很刻薄,她很少笑,大多时候是在抱怨,我向来对她敬而远之,别人我难以改变,只有约束自己了,想来她刚刚被骂了,果不其然,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便又开始抱怨,偏偏这个世上最少不了凑热闹的人,都围过去,一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关心你”的样子。
“她简直是故意难为我,谁都知道宏腾的总裁向来不肯在媒体面前露面,除了两年前他被伊宏腾找回来公开发过声明,他根本从未露面,她只给我一个星期时间,现在拿不下还怪我……”
“好啦莫洁,谁不知道你最厉害,你都拿不下的case我们唯爱恐怕没人再能拿下了。”人群中一个人道。
“就是就是……”又有其他人附和。
我的心有些颤抖。
宏腾?还以为,两年的时间足够重新开始,只是,为何,一听见关于他的事情,还会,难过?
别傻了桑言,他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们没有有任何关系。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伸出手,敲了门。
“进来。”干练干脆。
我推门,ani像往常一样,将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顶,从头到尾的白色,白色小皮鞋,白色套装。
“关门。”她低着头翻阅着文件。
每次在杂志社,我都不敢像私底下那样亲近她,她的女王范与生俱来,现在她看我的眼神,让我怀疑自己惹到了她。关上门,等她将头抬起来,她签了个名字,终于抬起头来,严肃的看着我。
两个人对视五秒,她终于破功,笑的花枝乱颤:“桑言,你真有意思……”
意料之中。这话,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对我说过,现在,她也常常挂在嘴边,
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我有意思,或者,我的有意思在哪里?以前他也这样说我……怎么回事,又想到他,桑言,别想了。
“你无趣的样子更有趣。”她收住了笑容,刚一本正经完,立即又笑了。对于她这性情,我见怪不怪,她看似坚强,却有一颗女孩般的心。
“说,莫洁是不是又叫我老妖婆了?”她三两步走到我的面前,打量着我,眼里有着探询的意味,我不善于撒谎:“你早就该习惯了。”
她远离我,坐到沙发上,手拍拍沙发,示意我坐过去。她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就不能骗骗我?”
“我不喜欢骗人。”我走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
“那你会不会欺骗自己呢!”她坏笑着看着我的眼,好像知道什么似的,我反问:“什么?”
“比如,欺骗自己的心……”她笑着用食指戳戳我的心口。
如果不是确认自己没有告诉她过那段往事,我几乎都以为她知道了什么,真是奇怪,我刻意藏起来的记忆,却在今天两次被轻易戳中,这种感觉,很不好。
刻意,意味着在意。
“你找我来不会是消遣我的吧!”我岔开话题。
她也不在看玩笑,恢复了工作中的状态:“上头交代了一个任务,采访宏腾的总裁……”她并不说完,只是带着狭促之意,我自认为自己应该没什么异常,她继续道:“不过,他高傲冷面的很,连莫洁也没能搞定,我估计这事是行不通了,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姜氏的人代替了。”
高傲冷面?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戴上这样的名头,我一直以为他只适合呆头木讷的。
我没开口,等待她的下文,她又继续道:“听说两家公司领头人私下颇有交情,能间接打探出点音讯也不一定。”
我望着她,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
“桑言,淡然固然好,可是你真的不想做些什么自己感兴趣的?还是准备这样一辈子在这杂志社干一辈子杂工,被人呼来唤去?你完全可以比莫洁做的好。”
我沉默了,的确,我不求有多么出色,但现在的状态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几乎是全能,几乎每一块我都可以插一脚,复印,整理资料,甚至有时候帮人买餐,倒不是我自己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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