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鲁见周也没闲着,计软前脚走,鲁见周饭也不吃,把计软拿的礼扔到了家里,就搭拉着衣裳朝主街的赌场上找众兄弟去了。
这从来就只有他们弟兄欺负别人,就没有别人敢往他们头上欺负的!他哥的女人那就更不能被欺负了,什么叫兄弟妻不可欺,谁都不可欺!况都来找他了,作为一个汉子,就没有不帮的道理!哪怕是家务事,啊,呸,屁的一家子,这做娘的你都再嫁了,那你就是别的人家的人!没道理一家子吃他哥的喝他哥的到头还欺负他哥的女人!他们这帮兄弟还没吃呢,叫这帮杂种给吃喝了,还欺负上了,你道气人不气人?
最可恶的是敢觊觎上他哥的女人,什么叫癞□□想吃天鹅肉,不撒泡尿照照去!就是路人看见这不平也该拔刀相助,救下这女人,罔说他们兄弟,他们兄弟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待鲁见周找齐了人,说了事件起末,众人一听,没有不应的,一合计,说如此如此。一边找了人打探一边议定了对策,直待明天行事。
却说计软离了鲁见周家,回了自己的家,已是晌午正中了,肚中饥饿。便把掐的野菜做了个凉菜,又就势下了个面,好歹吃了一顿,也没歇午觉,就前去了狮子街的绒线铺。
路上,知了一声声的鸣叫,而除了蝉这深夏静的竟是万物纹丝不动的,树梢偶尔动一声,落下枚不知怎的就枯了的叶子,行人也穿的清凉,有粗麻衣薄纱衣的,有那乡下到青州卖货物的,也不回家,坦胸露腹的躺在大柳树下打鼾,计软走到狮子街,空手撩了两下风,进了自家的铺子,绕过木质的柜台,看见在柜前忙活的韩伯。
本就是找他,有心问他,计软进来后打了招呼,两人叙了回话后,计软就又提起那赛会的事儿:“上次你跟我说那赛会的事,倒不知那沈荆包了几处墙面?都在哪儿?离咱们这儿近不?”
“夫人也想去瞧瞧热闹?也是可的,如今诸多名门闺秀都喜诗,到那时也有不少妇人小姐过来看的。我听说这沈荆依旧跟上次在济南府一样,共包了十二条街,离咱们最近的是出了门往右拐走个几步路,过了一个矮坡,从那个大红的断墙直到大悲庵那儿都是他包的地方。”
计软扬眉:“原来如此,那怎样才能参会?直接在墙上写写画画?”
“这个也容易。我听人说那每条街的墙那儿都有个管事的看着,作画是一两银子一丈墙。作诗是一两银子三尺墙。你交付银子,管事的把你名字登录在册,这就表示你参加赛会了!听说参赛的人蜂附云集!”
“一两银子?倒是会赚钱,那这般说那家贫如洗的、穷的拿不出一两银的人便参加不了了?”
“夫人岂是在说笑?能府试有几个是一贫如洗的?多为是赚个名声!这有了名声还怕钱不来?对了,我听说这回赛会名字叫集英会!不少人已开始动笔了哩,规矩我也知道哩,不拘你费多少天,只到中秋节那天统一评看。那时候定热闹极了!”
“成吧,我已懂了。”计软抬眉,手指无意识的击了两下桌面,转身,“你忙,我去后面去了。”
韩伯应了一声,收了视线,仍就忙着手里的账目了。
计软随后去了自己住的厢房,换了男装,束了发,又上前面铺子里称了十两银子揣着,跟韩伯说了一声,就离了狮子街,匆匆往大悲庵那条路上去了,要我说,这世上的事,你要快速行动,有时候更是一分钟都不要拖延。拖延的久了,问题都出来了。拖延的久了,原来那是你的,后来都不是你的了。
然这句话很快就落在计软头上了,嘞个擦,计软顶着个大太阳,手遮了个凉棚,望着一堵堵作了标记的高墙,心里哀叹不已,她怎也没料到这画墙这么快就卖的精光了,一块墙面也不剩,也怪,偏偏诗板还有位置。
蝉一声一声的鸣叫,有着着闲服的闲人铺了毡子坐到树荫底下吃茶下棋。有儒巾道服的人在道上踱步看画。还有那远处的聚了一群在桥阴下赌钱。浮生半日闲。好不惬意。
计软则好不容易在个茶棚子底下找到了管墙的管事,半个身子露在日头影处跟那个管事磨嘴皮,几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磨得一块画墙来,加银子这管事也不干。真个是恼人的郁闷。
磨了一刻钟,无奈何,擦了擦额角的汗,只得先买下来块诗墙,让管事登记了,作了标记。
要说诗,她顶上天去只能说是略通,根本不敢卖弄的,但她早想好了,留下块诗板是要做保底的。如果她在画画方面得不了第一,那只能靠剽窃祖宗传诵千年的名诗来出头了,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有没有真材实料,是绣花枕头还是真才实学时间都考验得出来的,没得最后成了灰溜溜的东郭先生!
所以,计软主要押注还是押在画画方面。诗,能不写还是不要写罢!
可哪知这条街的画墙都卖完了,计软无奈,只得又去了临街去瞧。
不想去了仍是没有,又连着去了几条街,附近的都卖完了。而最后一条街几没到城外了。
计软腿要断了,沮丧之情难以言表。本来有一块登天的云的,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你道憋气不憋气。
计软很想指着天骂娘。
罢了,她拿扇子打了打脑袋,也怪不着天,是她不察,谁知这画板竟是这等的抢手货?
那要不要去城外?如果去城外的话,一则路远,二则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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