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临川城门的马车一路驰骋,就犹如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无拘无束,向着昭州的方向疾驰。
途中过太淮河,撵积雪,先后经过了襄郡,屏峦两郡,现在已是第三天傍晚时分,马车行驶地缓了起来,路程也即将到达昭州边境。
一路行来,楚汐和秦暔谈天说地,时间犹如弹指挥间一滑而过。此时的楚汐似乎累了,他的头微微斜靠在铺了黄锦缎的马车壁上,旁边是在打着盹儿的小雪原。秦暔是习武之人,连赶三天的路对他来说不是难事,而当不经意间瞥见斜靠着的闭目养神的楚汐时,轻轻的笑意浮上俊朗的脸颊却没出声,他不愿,吵了他休息。
马车在拐过一个弯后传来了涂翼蒙憨厚沙哑的声音:“侯爷,再过一个时辰就可到昭州境内了”。
“本侯知道了,一路来辛苦了,翼蒙!”,秦暔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呵呵。。。这是俺分内的事,不辛苦,不辛苦!”,涂翼蒙憨笑着。
秦暔没多说,看了一眼身边的面若桃花的楚汐,也微微闭上眼,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起初时,秦暔回忆了一下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事有蹊跷,而更多的,似是一场阴谋。身处乱世,很多时候,在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下,大家还是可以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会儿,便也不去想这些事儿了,兀自闭上眼睛,享受起这难得的宁静来。
在这安谧的宁静中,只听马车的车轮倾轧过地面磕碰起石头乱窜的声音,吵嚷而有规律。虽有帘子隔着,冬日的寒气还是悄悄的袭了上来,感觉到了些许的寒气,秦暔睁开眼,望见眼前依旧穿地单薄的白衣公子,不禁想到:天这么凉,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多加点衣服呢?而且明明知道自己,受不得寒凉。秦暔顺手解下自己披在身上的黑色狐皮斗篷,轻轻走过去,披在了楚汐的肩上。许是秦暔的动作很轻,又或许是连日赶路太累了,楚汐也没醒,依旧斜靠着,白皙的脸上均匀地吐着呼吸,黑色的狐皮斗篷披在他身上是一派高贵清雅,绝色无暇,轻云出岫。
似是过了不久,在旅途的颠簸中,又传来了涂翼蒙的声音:“侯爷,您没睡吧?拐过这个弯,就可进昭州的城门了!”,语气里,是那种终于回到家的高兴。
原来这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听到涂翼蒙的话,秦暔掀开帘子望向车外,随着帘子掀开顺势窜进来的寒风让雪原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楚汐也在这时醒了过来。
“小侯爷,还有多久才到啊?”,雪原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
“马上就进昭州了!”,秦小侯爷放下帘子随声到。
楚汐发现秦暔又将自己的衣服脱给自己穿后,感觉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马上将衣服脱下递给秦暔:“侯爷这件衣裳还真是温暖啊,让在下都做了个美梦!哈哈…天凉,请侯爷自己穿上吧”,爽朗的笑道。
“既然天凉,还是楚汐你穿着吧,本侯不冷!”,秦暔轻笑。
“在下冬天一直都只穿这么多的,况且,上次侯爷的那件黑色大衣在下还没归还,怎好又带走一件侯爷的衣服?若是传出去,我楚汐岂不是要背上抢侯爷衣服穿的恶名?哈哈…”楚汐笑曰。
“哈哈哈…江山就是伶俐!那件黑裘,虽不名贵,但也还可以御寒,就当是本侯赠与你楚汐的见面礼了吧!楚汐你看如何?”,玩笑地笑了笑,秦暔接过斗篷,顺口边披上边道:“只是本侯不解,为何你知道自己不能受寒,却偏偏不愿添衣?”
“呵呵…”,楚汐轻笑,“也不怕侯爷笑话,在下…不喜欢穿很多衣服。”
(呃?这是个什么理由?哎~还真的是高人都有一个毛病:脾气古怪,连爱好也这么古怪?)
“呃?哈哈哈…。”,秦暔朗声大笑,根本就没有理由,的确很怪。
“驾!驾!…。吁!吁!”,看到了昭州城门的涂翼蒙本打算疾驰回侯爷府的,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侯爷!是仲潦仲大人他们来接您了!”,涂翼蒙的声音穿了进来。
“仲潦!”,小侯爷略带惊讶。
“是侯爷常跟在下提起的那位智者仲潦么?”,楚汐问道。
“正是!”。
待马车停稳,在外面的涂翼蒙已经和仲潦寒暄起来了。秦暔和楚汐纷纷下了马车,已然是昭州的城门口。
“侯爷!您回来了!前几日在您的书信中得知您要回昭州了,掐准了时间,老夫便带了几个大人来这接您回去!”,说话的是一个留着胡须,身形清瘦,眼睛却精明清澈的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仲潦,本侯不在昭州的这段时间里,辛苦你了!”,秦暔含着笑对仲潦说。
原来这位就是仲潦,楚汐看过去,同仲潦一同来的还有三人,都是四十到五十多岁的样子。秦暔此次是秘密行至临川,只有跟他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看来,这几个人就是秦暔的近臣了。只是行至临川,回府便有属下来接,看来秦小侯爷平日的确很善待下属,深得人心。
几人寒暄了几句,仲潦一眼便注意到秦暔身边的楚汐,面色和善,笑意浅浅:“这位便是‘公子’吧!民间传言公子面若桃花,长身玉立,今日一见,此言不虚啊!”
还没等楚汐开口,秦暔便发话了:“‘公子’?本侯正打算向你们介绍楚汐,难道你们已经知道了?”
“哈哈哈…”,仲潦轻快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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