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南宫燕从纠缠了一夜的梦境中惊醒的时候就已经是约定的辰时了。她匆匆忙忙赶到京西茶铺,对坐着的那人道了声对不住,连喝了几口茶水才缓过气来。
傅云天丝毫不恼,含笑劝道:“你慢些喝……是我不对,你昨天夜半才回去,不该定这个时候的。”
“可不是。”南宫燕一点儿不客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的凑向傅云天道:“可你又说要在两天之内破案的,如今已经浪费了大半天了,傅大捕头不着急吗?”
傅云天笑笑,并不说话。
南宫燕觉得这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没有意思,扁扁嘴,也不闹了:“喏,案子呢?能给我看看吧?”
待她看到那一叠少说也有一指宽的卷宗时,她终是没忍住,扑哧一声把茶水都笑喷了出来,她一手拍着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着气,一手指着傅云天哈哈笑着:“唉哟,我看你是真把你们大人得罪了吧,这是有什么仇啊让你在这两天之类解决这么……这么一堆案子?哈哈哈,我看经过你傅大捕头这一扫荡,京西的治安水平要连上好几个等级啊哈哈哈哈……”
南宫燕这笑太过肆意,坐在这茶铺里喝茶的人十之七八都向这边好奇的看来,傅云天脸上有些挂不住,伸出手去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包入拳中、压回桌上,低头悄声对她说:“别笑了……”
南宫燕捂着嘴配合的点着头,可不一会儿就又笑开了。傅云天拿她没办法,只好退开,坐的离她远了些,可看着她那伏桌暗笑的样子,自己也是忍不住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
两人这样笑闹了一会儿,南宫燕终于想起来今天的主题了,将那些卷宗粗粗翻着,有些好奇的问:“说真的,那大人摆明了是要刁难你,这些案子既多且杂,你一个办惯了劫掠烧杀这类大案的人,一下子回来应付这些小偷小摸的事,傅大捕头,可有觉得委屈?”
“案子不管大小,都是应天府的职责所在。他让我来查,倒也不能全说成是刁难。只是……到底有些不顺手。”
“是啊,就平时吓唬我时倒是挺顺手的。”
南宫燕换了个姿势,闲闲的倚在桌沿上,手里的卷宗却是一刻不停的翻着:“这些案子不过是些小伎俩,对你来说绝无难度,哪里需要我帮忙……只是,这一下子恐怕要牵出不少人来,其中不少可能是一时走了歪路的难民……你,打算都抓吗?”
“这就是我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傅云天叹了口气:“我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怎样处理妥当。可这案子不可不破。你主意多,可有什么两全的办法?”
“你真当我有那个能力把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啊?”南宫燕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心里还是因为傅云天的话喜滋滋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骄傲的神色,她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口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说,要怎么样这案子才算破了?”
傅云天观察着她的神色,稍想了想,回道:“只要京西百姓损失得偿,安宁得复。”
南宫燕觉得有些新鲜,回头打趣他道:“哟,今儿不谈你那规矩和原则啦?”
傅云天苦笑着垂下眸去,心里想的却是,自打遇到你来,我哪里还敢理直气壮的谈规矩。南宫燕见他神色不快,以为他是在为这案子丧气,连忙凑过来安慰道:“嘿,别灰心啊。好歹你还知道找我帮忙,还不算太笨。瞧,那边那个,街口那边穿蓝袍的男子,这京西的事儿啊,得找他!”
“他是?”
“哈哈,看来你傅大捕头也是有盲区的呀!他嘛,江湖人称杜二爷。做贼这一行,虽然没有什么帮派,但每一地都有明确的势力划分,这每一地儿的头儿都是既有本事让手下心服,又能在官府一道吃得开的人。你要是贸然抓了京西这一块这么多贼,恐怕最先得罪的就是这个杜二爷背后的人了。所以我还以为你抢了你们大人老婆呢,他要这么处心积虑对付你,这案子破也不是,不破也不是……”
“别笑话我了。”
听到这句玩笑话傅云天倒是真有点生气了,南宫燕吐了吐舌头,傅云天也惊讶自己怎么就为这句话生气了,明知她只是随口一笑,自己竟听真了,面色渐渐就和缓了下来,接着谈论道:“就算抓到了他又有什么用?难道他会供出那些犯了案的小偷?”
“干嘛抓啊。”南宫燕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坏坏的笑起了来:“你只管今天晚上带上你的弟兄去一个地方抓人,地点我晚些会找人送到你的府衙去。其他的事,交给我来,你只需信我就好。在明晚之前,我一定替你解决了这桩麻烦!”
傅云天瞧着她那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敛了眸,默默喝起茶来。
黄昏时分,京西杜二爷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杜二看见来人,连忙掩上门,朝她行了个大礼,拜道:“南宫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当年受了姑娘恩惠,小人还来不及报答,姑娘就消失无踪了,这么多年,姑娘过的还好吗?”
“还好还好。”南宫燕嘻嘻笑着,将他扶起来,转身跳上一张方桌上坐着,眼里全是笑意:“我看你这日子过得真是不错啊!在这京城也是有家有院儿了呢。”
杜二遇到多年前的恩人,也是十分欢喜,笑呵呵的回道:“是啊,还不错,都是托姑娘的福啊。姑娘还是像当年一样,一个人四处闲游吗?如果没有什么着急的事,不如就在小人府上多住几日,我家婆子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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